一连隔了几个月,才终于见到了殷羡年,皦玉这才放下心来,看着殷羡年现在黑了不少,人也瘦了,但却更结实了,不免还是有些心疼,“瘦了,也黑了。”
殷羡年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娘娘不用担心,儿臣好着呢。”
“什么好着呢,你那就是报喜不报忧,娘娘又不是那些无知妇人,还能不知道暴民有多不好处理?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反叛军,你一个在朝中没有威望权势的皇子,人家凭什么听你的?还有那瘟疫,一个弄不好,那是要搭上性命的。”
殷羡年嘿嘿一笑,“其实这还是多亏了娘娘提醒,到那边之前,就先给外祖父那里去了信,没想到还没进城,就先遇到了暴民,百姓们情绪都挺激动的,也不管儿臣等人说什么,就是不肯信,还想上来强抢。”
“外祖父收了信就派人来接儿臣,知道儿臣被暴民围住了,当即就亲自出面,向百姓们许诺,这才让儿臣能够进的城去,原来外祖父虽然一直在老家,但是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教书育人,也尽心培养两位表兄,这次闹出水灾瘟疫后,外祖父更是牵头救助百姓。”
“所以那边的百姓们,比起朝廷的诏令,更信服外祖父一些,有了外祖父和两位表兄相助,后面的事情就顺利了许多,这其中有些官员无视百姓的生死,或者是自己中饱私囊的,儿臣也都没有给他们脸面,借着这次赈灾的名头,把他们都收拾了。”
殷羡年说的轻巧,但皦玉还是直觉里面有些隐瞒,“那后来呢?想要收服那些暴民的头领,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吧?这里面应该多的是浑水摸鱼的人吧?”
“还是没能瞒过娘娘。”殷羡年说着话,也收起了刚才的轻松,“这中间确实有想要挑事的人在,有些暴民其实只是流民,有了饭吃,有了地方住,也就安顿了下来,但是有些人确实打着为了百姓的名头,其实自己中饱私囊的混混。”
“这中间还有些是劫匪,手上沾过人命的,想要借着暴民的名义,给自己换层皮,这些人就只能打了,幸好有袁夫子,提早想到了这些,从白家军中调来了小队人马,不然仅凭皇上派给我的那些护卫,怕是都没有办法把人拿下,为此袁夫子也受伤了。”
皦玉眉头一皱,“袁夫子怎么会受伤?他不过一个军师,又不用上战场。”
“是有人偷袭儿臣,袁夫子也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儿臣想着,等回了宫,给袁夫子讨要些赏赐,这次袁夫子伤的不轻,一路上多亏了有冯姨照料,不然夫子现在还没法起身呢。”
皦玉不自觉的伸手摸向了腰间的玉石,一面脸上带上了笑,“既然如此,那娘娘这里也给你准备点东西,都是上好的伤药和药材,你给袁夫子送去,这事我也不好出面,前朝那里,你要给袁夫子讨要赏赐也是应该的,到底他救你也是份功劳。”
殷羡年大概是看出来皦玉好似有些不高兴了,一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了皦玉的近况,“娘娘这段时间在宫里,没有出什么事吧?儿臣才回来,就听说最近后宫乱的紧。”
“也没什么事。”皦玉说的轻描淡写,“也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有些眼热你做出来的功绩,想要给你找事,我就在后头,给贵妃娘娘找点事,这样那边就顾不上给你找麻烦了。”
“儿臣多谢娘娘费心筹谋。”殷羡年自然明白,事情大概没有皦玉说的这么轻松,这些年皦玉和他深居简出,尽量不引起贵妃注意,就是想要暗中积蓄实力,“只是这次儿臣回来,怕是再没有办法像以往那样藏拙了。”
皦玉对于这事早有准备,“这是正常的,咱们隐忍这么多年,一朝让你露了脸,即便太后那里的大臣们都是酒囊饭袋,但也有几只老狐狸在内,毕竟二皇子到现在没有做出什么亮眼的政绩,而三皇子手上也没有实权,只有一个好听的名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