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的夏日炙烤着大地。在南兴城外的南清寺院子里,一株巨大的榕树独木成林,如同一把遮天蔽日的巨伞,庇护了树下那一片荫凉。粗大的树干上盘绕着密密麻麻的气根,仿佛镌刻着榕树已逾百年的树龄。知了藏在树枝中,一直叫个不停。
树下,有两个少年僧人,正在编制一把藤椅。藤椅的框架已经基本完成,只剩下靠背与扶手的部分尚有一片没有完全用藤条包裹住。
“师兄,这一段的藤条好像和上面那一段接不上,总是反拧着。”年纪稍小一些的那位说道。他约摸十岁,面色白净,体型纤瘦高挑。
“你绕错了方向,禧兑!当然绑不进去啊!”另一位十三四岁,正是善光禅僧的二弟子禧虎,“瞧,你弄的这一大溜都要拆了重新绑。”
“这编藤椅太难了,我们还是去练拳吧!”禧兑一听自己绕错了方向,还要返工,立马失去了耐心。
“这怎么能行?这藤条我们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弄到的,不是说好了要在师父出关前,给他重新做个藤椅吗?”禧虎瞪着禧兑,训斥道,“再有半个月,师父陪正合师祖的闭关就要结束了。这藤椅还得反复刷几遍桐油,没个十来天根本就完不成。”
“这个大太阳的,刷完油只要晒一天就能干透。肯定来得及。”禧兑满不在乎道。
“完了!”禧虎一边说着一边把禧兑绕错的地方拆下来,可是拆下的藤条已经变形,还有部分位置因为用钉子固定,也出现了破孔,无法再调整方向绕回去了,“这藤条是算着长短弄的,现在可不一定够了。”
“都怪我,对不起……”禧兑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
正说话间,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骂骂咧咧的从院外走进来。他的光头上满是大汗,在烈日的照射下,更显得油亮。僧服的前心、后背以及扁担压着的肩膀位置,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一看就是走了很远的路。
一名十来岁的少女,蹦蹦跳跳的跟在少年的身后。她的面容白皙,身体纤瘦,与禧兑的容貌竟有八分相似。在她脑后用红绳盘着两个俏皮的丫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