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办宴,京城中大半勋贵都会到场,就算不看薛大人也得看薛贵妃的脸面,宋郁也在受邀之列,他不喜欢这种场面,但听闻秦煊也会来,且他与薛重阳也算相识,不好推脱,于是一早便也到了薛府。
自古以来,庶子庶女受重视的也不少,但是外头的私生子,就算日后回了本家也都是毕恭毕敬夹着尾巴做人的,像薛重阳薛娇儿这般大张旗鼓摆宴席的这可是头一份,不少人今日来就是想看看,这薛重阳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值得薛大人如此看重。
薛大人对薛重阳兄妹可提不上疼爱,只是薛庭画已经养废了,薛家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薛重阳身上,于是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薛重阳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他能好好为薛家办事,摆宴席这种小事算得上什么。
薛夫人两日前就称病无法见客,内厅里只有薛大人在迎接宾客,众人都人精儿似的,对薛夫人称病之事心知肚明,只是大家都没有明着说。
由于主母不在,女眷这边自然是由薛香凝操持,薛香凝在京城中有自己的“好友圈”,几位朝中大臣的姑娘一来就围着薛香凝说话聊家常,丝毫没人关注到今日这宴席的主角薛娇儿,薛娇儿也不在意,她和那些人不认识,更无话可说,故一个人在旁小口地抿着酒,以往哥哥说她年纪小,每次都不让她喝,如今哥哥在另外一边,管不到她,她终于能偷偷喝,好不快活。
许久,门外进来一个人,薛香凝一见她就想起前些日在宫里被顺德公主教训的事,心中愤恨,却没表现出来,带着笑上前:“殷姑娘,真是稀客呀。”
殷汸娴莞尔一笑:“薛府的大门原也是不想踏进来的,无奈你们帖子实在下太多了,推脱不掉。”
薛家主广下帖子,总不好漏了殷家,虽大家立场不同站在对立面,但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该做做样子还是得做,明面上不能太难看,于是也往殷家递了帖子过去,殷家人自然不会来,一个人都未到。
其余的就是薛娇儿自己给她下的,府中小辈年龄相仿,同是闺中女眷,来不来无伤大雅,殷汸娴对这个跳脱的“妹妹”印象不错,之前在同一张桌子吃饭,也算是相识,自然不能拂了她的面子,若是薛家一群姑娘女眷都围着薛香凝,那今日主角的薛娇儿得多不自在。
殷汸娴这话说的可谓是毫不客气,人群中有人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薛香凝瞬间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道:“来者是客,既来了就坐下吧,我还要去招待别人,怠慢了。”
殷汸娴回道:“薛夫人重病,薛姑娘真是辛苦了。”
薛夫人是不是真的病重,在场谁人不知?薛香凝被噎了一下,不再说话,拂袖而去。
薛娇儿一见殷汸娴来了,急忙站起来:“殷姐姐,你来了?!快来我这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