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在下着,像是被天空无情抛弃的棋子,趁着夜黑人静全部洒在大地上。将寂静的黑暗衬托的更加悲伤。一阵阵掷地有声的飘落,犹如撕心裂肺的哭声一般,被无情的卷入泥土里,小河里,花草树木间。于是,夜将这一切罪过掩盖。
夜,依旧将秘密包裹在黑暗里。
雨继续的下着,飘飘洒洒。
平房前檐下,摆放着一张小方桌,桌上面放着一把透明的玻璃茶壶,旁边放着一个玻璃杯子。成功慵懒的躺在摇椅里。痴痴的望着从天而降的雨,头微微上扬,抿着嘴角,继而又一声长叹,缓缓的闭上眼,将这种无奈柔和在雨中。
从天明坐到了黄昏。成功懒得起身,懒得动身。心事被牵绊的时候,一个铁血男儿此刻也开始了长吁短叹。他心疼马稻,可是对于近来马稻家里发生的事,他却愁闷的无计可施,因为成功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帮助马稻,看着她一天比一天的瘦弱,那种心里的痛是难以言说。
心里被若干事情牵绊的时候,时间好似过得也是异常的快。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着,不知不觉中从黄昏又坐到了黑夜。
“哗啦”一阵风凶猛的刮过来,显得格外的狂劲有力。雨也被携带着飘到了前檐下,扑簌簌的落在小方桌上,同样也落在了成功的身上。可是这一切成功并未察觉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夜的黑,好像把自己也投入到黑暗中,跌跌撞撞的前行却看不到光亮。
痛苦的闭上眼睛,过会一首响亮的口哨声响彻在黑夜里,成功每次都是这样,心里不舒服的时候,或者担心马稻的时候,总是会无由来的吹上一阵,声音清脆悦耳,把自己的苦闷说给黑夜听,想试图去排解一下内心的寂寞。
口哨声就这么一直吹着,脑海里出现无数个关于马稻的画面。从一个坐落到山头哭泣的邻家小媳妇到饱经风霜的中年女人。他用真心陪伴着马稻,两个人就这样一靠近,便是二十多年。在这二十多年的日子里,他们相爱却不能走在一起。或者说这样的在一起有违伦理道德,但是爱在心头的时候,难以割舍。于是用“偷偷摸摸”来形容他们这二十年的日子再合适不过。一直陪在马稻身边,也知道,这样的陪伴等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可是,任凭多少人劝解与开导,心永远不会动摇。爱,在心间的时候,好像天可崩地可裂都改变不了内心最原始的想法。
风还是会时不时的刮过来,过后雨还是会无情的打落在成功身上,可是口哨声并没有被打断。成功依旧在自己擅长的口哨中去追忆过往,闭着眼睛,在一个无边的黑暗里追忆过往。
那个在山头上哭泣的女人一直在眼前晃动着。他伸出手想去擦掉她脸上的泪,可是在伸出手触碰的时候,只是雨滴落在胳膊上的冰凉。不知不觉他的眼角开始湿润了起来,口哨声也开始疲惫无力的响着,最后变成像蚊子一样的嗡嗡声,成功停了下来,深呼吸一口后。用手拍打一下心口,皱起了眉头。心真的痛了。
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无助感遍布全身的时候,突然间打了一个冷战,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雨水淋湿,自己像是个落汤鸡似的蜷缩在摇椅里。颤抖的伸出手,将门灯打开,太窒息的黑暗让成功感到格外的压抑,只有借助于亮光,把眼前照亮,才能去驱赶心头的恐慌。
门灯亮起的时候,成功的眼睛感到格外的不适应。不由的闭了起来。过了一会后,又缓慢的睁开,这时候,看到门前站着一个人,成功不安的揉揉眼睛,再次去看向门前那个身影,惊吓的坐了起来,赤着脚走上前去,声音颤抖的说“你,你怎么来了”
马稻缓缓的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把雨伞合上。对着成功莞尔一笑道。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这,这,这,”成功紧张的搓着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孩子,孩子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