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的人,值得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而我,又怎么敢奢望,李妈妈,我不会再起别的心思,知道他平平安安,偶尔能远远看一眼,我也就知足了。”
听完这话,李妈妈心中如乱石翻绞般疼痛,赶忙吩咐婢女进来,为太妃梳妆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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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姨娘自那日在舒颜斋被百合扶回去,便又病了。
不知是真病假病,日日歪在床头,等着盼着老爷来看她。
没了下人的奉承与殷勤,柔姨娘只得把全部希望放在苏宏章身上。
只要老爷对她荣宠不衰,她总有翻身的机会。
夫人又如何,当初的嫡夫人都能福薄命薄,她一个续弦能有多大福分。
她还有儿子,她的儿子将是这尚书府唯一的儿子。
“娘,你是不知,这些日子送来的饭食都是些什么啊,还有新首饰,怎么还没送来。”
“住口,日日计较这些有什么用,你可知大小姐逼着母亲归还铺面和水田,这几日娘求着你父亲,他才同意拿宫中银钱去补这个亏空。”
这些年攒下的银钱所剩无几,再交了那店铺水田,自己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娘,眼下就已经这般,等新夫人进了门,岂不是任人欺辱。”
苏映月越想越心凉,伏在床上嘤嘤哭了起来。
虽说她是庶女,可这些年她的吃穿用度比大小姐还要风光。
现如今竟一落千丈。
“进门又如何?当初的夫人还不是人轻命薄,一命呜呼。”
柔姨娘冷笑,既然被逼上绝路,那她就另辟蹊径。
自那日后,柔姨娘一日胜过一日娇艳,全心全意服侍苏宏章。
只把老爷哄得红光满面,更是日日歇在荷香园。
柔姨娘病着的大半月光景,老爷偶尔去阮姨娘房中坐坐,还留宿过两日。
“看来老爷今日又不会来了。”
阮姨娘倚在门边,双目尽显失望之色。
苏如月不忍她如此伤怀,走过去搀扶她坐下。
“娘,都这些年了,你怎么还是看不清,那边从不曾想要让你服侍父亲,既然明知没有盼头,你又何必因父亲来过两日,又生出不该有的念想。”
“哎…总归是娘太软弱,才会让你凭白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阮姨娘垂泪,尽是柔弱。
“以前,我总是害怕,躲在娘身后,你总说柔姨娘手段狠辣,心思深沉,老夫人不理后宅之事,大小姐除了老夫人,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苏如月看向门外黑漆漆的院子,夏日的凉风吹得她甚是清明。
想到自从大小姐管家,她们母女的生活的确好了许多,不再缺衣少食。
这个月不仅按时发了月例,就连夏日的暑热补贴也一并给了。
小丫头拿来新制的衣服,特意交代:
“大小姐说三小姐身量渐长,让备下这几件新衣,过几日,再送些首饰钗环,让三小姐打扮的鲜亮些。”
当时听到这番话,苏如月心中一热,这是她在这个家中第一次感受到除了娘之外得来的温暖。
这个曾经对任何姐妹都不亲近的大小姐,竟如此周到。
苏如月收回目光,似是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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