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却不小心瞥见秦霜阳腹部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对眼前的人又多了一分好奇，那个位置，是生过孩子？
也不像剖腹产呀，什么情况？
脑海中晃过无数种想象，最终也没得到确认。
最终浴室里的人穿好睡裙回卧室换了得体的上衣和裤子，静坐了一会儿，缓过劲儿来。
看到几个皱皱巴巴的包装纸袋在地上散着，她拿上给叶微买的袖扣出了卧室。
叶微静静地在餐桌前坐着，头发半干不干，也换了他平时穿的家居服。
想必他也是刚刚洗了澡。
“今天，谢谢你，真巧，你在那边”，秦霜阳平时嘻嘻哈哈的，今天格外严肃。
“是啊，幸好我在那边”，叶微垂眸轻轻拨了拨刘海，这个样子真的面熟。
秦霜阳又怔住。
“你是不是傻啊？”叶微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秦霜阳正在想这张脸又像这个人，又像那个人，被他突如其来的指责怔了一下。
“啊？”
“人家抢你的东西，你放手不就行了，舍财不舍命，你不懂吗？”
叶微看她站在原地盯着自己，那清澈又愚蠢的眼神展露无遗。
“哦，知道了。这个送给你”，秦霜阳没回应舍财不舍命这句话，只是觉得这里好危险，不如挑个时间回去吧。
叶微收起刚才板着的脸，惊讶地看着她递过来的这份礼物，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
打开一看是两只散在盒子里的金属物件，用纤长的手指摆整齐后是一对精致的袖扣，刚才的凌乱都是因为被人暴力拉扯，而她紧仅不放手，竟然是为了给自己礼物。
叶微大脑放空，一时失言。
是不是刚刚自己态度不够好了。。。
“Sharon，刚才我说话着急了，抱歉，礼物我很喜欢，倒是你，像是早知道我今天会救你，提前把礼物买好了”，叶微边说边盯着她的脸，看看能不能捕捉到不一样的表情。
可秦霜阳依然面无表情，眼睛除了干涩到极致会眨一下以外，其他时候就死死地盯着桌面，不说话，不看其他地方。
“喂，你不是，吓傻了吧？”叶微敲了敲桌子。
“嗯？”秦霜阳像是被人把魂叫回来一样，抬眼看他。
叶微无助地挠了挠头，“要不这样吧，我觉得你秘密蛮多的，咱们这样，一人说一个秘密，如何？”
“不了”，秦霜阳起身回了卧室。
叶微还坐在餐桌前发呆，一只手不停摆弄桌上盒子里放着的袖扣，却不自知。
秦霜阳一直坐在卧室的飘窗上，看着远方。
天渐渐黑了，夜色降下密不透风的孤寂，她枯坐在这里，腹部的伤疤又痒又痛，感觉自己就像是面壁的达摩，一边沉默，一边幻想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在满是不堪的身体面前顿悟，在贫瘠逼仄的生命间隙里修成正果。
想到这，她突然想喝酒了，想起那些枪声不免战栗，喝一点麻痹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