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圆圆临死前也是这样痛，但你比她幸运，她在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了，而你，还能活下去。”
池靖只能看到杨开霁的背影，面对怪物时略显单薄的脊背此时弯了下去，即使在如此黑暗的情况下，池靖也清楚看到了他在颤抖。
老板摘下了面具，斜睨着他，面无表情，“都这么多次了，你还没有学着适应吗？”
池靖惊讶极了，面具下面并不是杨开霁的样子，但也并非和他毫无关系，那张脸与杨开霁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看起来更成熟了。
杨开霁蜷缩着倒在他的脚边，连极力忍耐的呼吸声都消失了。看到这一幕，池靖双手紧紧握拳，冲动地想闯过去。
老板似有所感，抬眼望向门口。
池靖心中一惊，慌忙躲藏。
屋内再也没传出任何动静。他鼓起勇气再次张望，却见椅子上的人已经消失了。
池靖连忙去扶杨开霁。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额前的头发紧贴在脸上，唇色发白，连眼睫毛都带着湿润。
他试着喊了几声，对方没有反应，可能是疼昏过去了。于是池靖把他扶到椅子上，擦去他脸上的汗水，握着他的手，注视着他。
杨开霁的手很凉，手心里有几道掐出来的血印，很可能是疼痛难忍时用力握拳留下来的。
池靖轻轻擦去血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在众人眼中杨开霁是无所不能的神悯者，只要有他在就不必担心任何危险。
在面对怪物时又表现出那样的暴戾，仅靠一个羽毛球拍和一张椅子就解决了那么大一个麻烦。
见到刚才的场景，池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听到周圆圆的死讯之后会那么生气，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承受这些，所以在面对怪物时下手也很重，像是发泄一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是神悯者要付出的代价吗？”池靖轻声说，语气是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轻柔。
张航被杀的当天晚上，杨开霁也独自出门了很久，那时池靖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现在却有些猜到了。他明白了为什么那晚他一夜未睡，也知道了第二天他为什么会疲惫不堪。
杨开霁的眉眼在夜晚看来格外漂亮,比清醒时的他多了几分柔和,即使没有睁开眼睛,也能想象到他用那浅褐色眸子注视别人的样子。
他端详着杨开霁的睡颜，不知不觉间越凑越近。
好熟悉的感觉。在以前的某个深夜，池靖似乎也这样凝视过他，说不清缘由，他似乎能想象到接下来的场景。
那双眼睛如想象中的那样睁开了，他们无声对视，谁都没有率先出声。
良久，池靖主动抱了过去，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对不起。”在他独自面对黑暗的时候自己却一无所知，安心享受着他的庇护。
“为什么要道歉？”杨开霁轻声问。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抱歉。”
杨开霁不说话了。他揽住池靖的肩膀，动作极尽温柔。
“不需要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他说。
他们并没有耽误太久，杨开霁稍微缓了缓神便起身要走。池靖想让他再休息一会儿，但他说了一句话，这让池靖也放弃了再休息一会儿的想法。
“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他们和韩小风在一起会很危险。”杨开霁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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