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帅伸筷子夹起一口烤乳猪来,
“这才是地道的野味,有多久没有吃到了。”
他将目光投射到尚敬斯的身上,
“可真是没有想到,咱们的状元郎还有如此武力。”
敬斯保持着得体的笑,
“爷爷太过夸赞了,这还是大哥带着家丁帮着围堵的好。要不然,孙儿一个文人哪有那么容易逮住。”
老爷子深深看了尚敬斯一眼,没有再说话,心中的满意却是无人知道的。
自己长子有个好儿子,是个明白的,也能看透事情,最为珍贵虽有些手段却淳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己能够得到什么。
行事也足够光明磊落,却也能够看透世情。
这一顿大年席面吃了一个时辰才算结束,而后他们稳步旁边的花厅坐下喝茶、聊天、守夜。
灵萱头一次在侯府过年,也是此时才知道府内所有的男丁都围绕着老帅,正谈天说地,不知他们说了什么,时而严肃,时而还会让老帅发出笑声。
向那里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家哥哥在说话,想来没准儿大哥在说他游历的事情。
这边除了侯夫人去安排晚上的节目之外,其余的女眷都围着老夫人团团坐在一起。
灵柔与婉莹依偎在老夫人身边,听着大家说笑,老夫人低头看着这一个最小的孙女,又转回头看看最大的重孙女,一脸的慈爱笑容。
“听说你有念书了,都念了什么书?”
这是老夫人在问灵柔,
“姐姐教我读《诗经》。”
“背来我听听,就是过年的吧。”
一时灵柔没有想起来,歪头小脑袋想了一会,才慢慢开口娇嫩的嗓音穿破空间,连那边的男人们都听见了。
“蟋蟀在堂,岁聿其莫;今我不乐,日月其除。无已大康,职思其居;好乐无荒,良士瞿瞿。蟋蟀在堂,岁聿其逝;今我不乐,日月其迈。无已大康,职思其外;好乐无荒,良士蹶蹶。蟋蟀在堂,役车其休;今我不乐,日月其慆。无以大康。职思其忧;好乐无荒,良士休休。”
小姑娘读得抑扬顿挫,女童嗓音尖细,灵柔的嗓音拥有独特的甜美,此时听来更是一种享受。
“《诗经》你都读到唐风了?”
看着小孙女有些愣神,老夫人有些明白了,大概是快过年了,家里的兄姐们特意教的。
“你还会念什么,不是《诗经》里的也行。”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入暖送屠苏。”
小姑娘想起了这么一句,
“我三哥哥那天念这个来的。”
“记性真好,这个给你了。”
老夫人从手上褪下一个镯子来,
“大了。”
回头看了眼春花嬷嬷,便见嬷嬷退走了,没一会拿个小匣子回来。
春花嬷嬷将匣子轻轻地放在老夫人旁边的小桌上,重新站回了她的身后。
“这是我幼年的时候,我的母亲给我置办的,一晃儿……,这么些年没有动过了。”
说着话,老夫人眼中露出怀念,那是她最为快乐、无忧的时候。
老人家打开了匣子,在里面挑拣了一番,拿出一对耳饰,一个头饰,放到了婉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