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开始怪他们了,但我找不到怪他们的理由,也找不到让自己心安的办法。
手里的钥匙一次又一次的划在了手腕上,除了灼热的疼痛我感受不到别的东西,于是我又想到了放在房间里的那把属于许晨的美工刀。
刀子已经生了锈,我颤抖着手用力推出刀刃后放在了手腕上。
虽然我常说自己懂许晨,懂那个写自己的作家,但此刻我才明白以前我懂得只是表面,当美工刀放在手腕上时我才明白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虽然他的父亲毁了他的小说,但有了开头再次开始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甚至只要修改一下那本书就可以重新回到大众的视野,但他不想写了,或者说已经没有去写的必要了。
他用了无数个日夜才换来的希望,在最亲近的人眼中只不过是不务正业,在他最爱的姑娘眼里也只是为他没有上进心找的一个借口。
他同样怪不了谁,也没办法去证明自己是对的。
在他眼里未来或许还有希望,但希望已经不是原来的希望了。
比在他父亲毁小说时这一切都已经变了,他怀疑起了自己做的是否是对的,怀疑起来希望还是不是希望。
他找不到答案,他没人去问,他想不通,于是选择了结束。
因为手里的美工刀,我想到了许晨,但我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会想到梁老师,那个有礼貌而且谦逊的梁老师。
他为温晚付出了很多,甚至还不顾自己的声誉拉上我一起去抢了婚。
或许是命运怜悯他,也或许是他受到了欺骗,竟然得到了温晚短暂的爱。
这份爱他明白不是真的,婚礼也不是真的,但欺骗他的人还包括他自己。
等婚礼结束他清醒了过来,但还是深深地陷在那份短暂的爱里,于是他去了那片无人的山脉,想要去试探一下那份爱是否真实,想看看温晚会不会像对我一样,去山上找他。
可爱经不起试探,生命也经不起试探。
那张喜帖上擦去的不只是名字,还抹去了他的生命。
或许从小经历的痛苦就是种子,蒋阿姨那个家是土壤,苏朝露和江叔的离开是水份,梁老师的离开是嫩芽,一起催生出了现在的我。
我不停的摇着脑袋想要把这些压抑的情绪甩出去,手也在颤抖着想要落下。
但情绪甩不出去,手也落不下。
瘸腿的老王用出了全身的力气夺走了我手里的美工刀,远远的扔到一边后伸手按压住了我红肿的手腕。
他应该是这座城市里唯一理解我这么做的原因,不,甚至可能是全世界。
瘸腿的老王曾经有过七次自杀的念头,第八次被我顺走了铅笔刀,或许这也是我曾经种下的种子,让老王以强硬的方式制止了我这次离开的念头。
他并没有责怪我,也没有去询问,而是弯腰捡起了他带来的已经撒了半碗汤的馄饨。
老王把馄饨放在了我的腿上,一只手揽住我的肩膀,一只手把馄饨喂到了我的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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