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这七皇子殿下一点不高冷,不高高在上,倒是十分平易近人。
薛子缘喘匀气,笑了笑:“沈姑娘十分活泼。”
沈清姿眼中闪过狡黠:“我瞧你枪法也十分不错,而我始终未能得到三叔亲自指点,以后,我可不可以向你请教?”
“求之不得。”薛子缘觉得这话不大妥当,有冒犯之嫌,急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也希望有人能与我切磋,互相进益。且,沈侯于我有恩,若能帮到姑娘,我也能稍稍安寝。”
沈清姿便与他约定,每隔五日,两人夜半来一回演武场切磋枪法。
见薛子缘脸色苍白,沈清姿提出:“更深露重,我送七殿下回院子。”
两人踏着月色,慢慢走回薛子缘的院子。
沈清姿开口告别,七皇子解下披风,披在她的身上,骨节分明的手认真帮她系好系带。
“更深露重,沈姑娘莫要冻着,染了风寒才好。”
沈清姿怔了怔,耳根悄悄发热。
他转身离去时,她也急忙跑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妹妹清璇正站在门口等她。
自此后,每隔五日,沈清姿半夜偷偷起床,去演武场和薛子缘切磋枪法。
头两年,她送薛子缘回院子。
后来,薛子缘养好了身子骨,就改为,他送她回院子。
长平侯府中,从演武场到他院子的路,从演武场到她院子的路,从她院子到他院子的路,两人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毫无差错地走一遍。
沈清姿知他因丧母之痛,是不过生辰的,她便年年酿酒,学习做吃食,在他生辰那日,命人给他送去。
希望他能一杯解千愁。
再后来,言官攻讦七皇子结党营私,薛子缘不得已搬离长平侯府。
他离开的那天,去见了长平侯,跪求长平侯将沈清姿许给他。
他一字一顿,极为郑重:“我会一生一世爱她,护她,只有她一人,若违此誓,让我天打雷劈!”
长平侯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少年坐进马车,久久望着长平侯府的门口。
终于,他看到她藏在门后,悄悄露出一个脑袋来。
她朝他眨眨眼,挥挥帕子,那帕子没捏好,竟随风飘走了。
少年一把抓住,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浅浅笑容。
他朝她无声地说:“清姿,等我。”
少女似听到了他的耳语一般,羞涩红透了脸,提起裙角落荒而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月后,沈清姿出门上香。
她在山寺中遇到薛子缘。
两人平日里有许多话说,多是交流枪法,今日却异常沉默,只寒暄几句,并肩走过一片桃花林。
到了桃花林的尽头,薛子缘忽然开口:“清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少年从前一直谨守男女大防,称呼她为沈姑娘,这是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他在心里不知唤过她的名字多少遍,第一次叫出口,依旧显得生涩,像是触碰到了某种禁忌,令他心颤。
沈清姿脸颊微热,故作镇定地问:“什么人?”
“去见了便知。”
顺着后山下去,到了相连的另外一座山下。
他引她走进一处农庄。
推开门,一位穿着质朴的女子,正在院中喝茶看书,看到来人,打量了沈清姿一圈,杏眼中浮现浅浅笑意,温雅而和善。
“子缘,有贵客来访,怎么不早些告诉一声,弄得我手忙脚乱没个准备的。”
她说是手忙脚乱,却一点也不慌乱,不慌不忙倒了两盏茶,邀请两人坐下,吩咐一旁服侍的侍女去准备点心果子。
沈清姿看了看女子的脸,又看了看薛子缘的脸,愕然道:“您是,许婕妤娘娘?”
“吓到你了?”许婕妤淡淡笑问。
“没有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替七殿下高兴!”沈清姿扬起唇角,看向薛子缘时眼底溢满温暖的笑意。
许婕妤一下子笑了,看向儿子的目光有些揶揄。
薛子缘稳坐不动,解释道:“我母妃遭人诬陷,厌倦了宫廷倾轧,便对外说是病逝,实则是出宫居住在这山下的庄子里。没了宫规束缚,没了尔虞我诈,倒也快活自在。”
“娘娘这等壮士断腕的果决,令清姿十分佩服!”
“所以,以后我的生辰,你别怕我伤心,只敢找各种借口偷偷给我过生辰了。”
沈清姿的脸又冒热气。
少年逼她直视自己的内心。
入冬,薛子缘上战场立军功去了。
她是沈家嫡长女,是长平侯夫妇的掌上明珠,想要娶她,他必须去争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他贪功冒进,又遭别的皇子算计,逃进雪望山。
沈清姿离家出走,私逃出京,带着妹妹清璇,进入雪望山,翻山越岭,经历无数厮杀,终于找到他。
少年紧紧抱住风尘仆仆的少女。
再没有一刻比现在,他们更确定彼此的心意。
沈清姿伪装成一名小兵,随他一起上阵杀敌。
受伤了,清璇就给他们包扎伤口。
一年后,大军回京。
薛子缘被封为太子,隔了一个月,圣上下旨,封沈清姿为太子妃。
沈三叔亲自来给侄女添妆,揉揉她的脑袋:“我们家清姿长大了,都快嫁人了,岁月催人老啊。”
他送给沈清姿的是一杆红缨枪。
是他自己上阵杀敌的枪。
沈清姿含泪收下。
三叔这回出征,当的是急先锋,腿受伤了,走路有些跛,以后再也不能上战场了。
万幸的是,性命无忧。
之后,沈清姿忙碌起来,忙着绣嫁妆,忙着给清璇开一座医馆。
终于到了出嫁的这日。
十里红妆,花轿抬进东宫。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仙界,彼岸宫。
折光神君猛然惊醒,冷声吩咐小九彻查彼岸宫的阵法,因为他怀疑有人在阵法上动了手脚,令他进入了一个幻境。
彼岸宫人仰马翻,小九小心翼翼问道:“殿下,您在幻境中经历了什么?”
像是生气,又不像是生气。
折光神君面无表情道:“本座被强吻了。”
小九想了想,问:“那您强吻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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