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维苏威?” 斯凯稍稍减轻了对我下巴的压力,问道,“有话要说?”
“对于一个被虐待狂怪物奴役的人,你倒是很爱唠叨我没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我闷声说道。
“阿瑞斯会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斯凯坚定地说,眼中满是狂热,“在他的统治下,我们最终都会平等。”
呃。我这招太蠢了。跟这种显然不合逻辑的意识形态讲逻辑根本没用。我腿部肌肉发力,试图从地面借力,稍微取得了一点进展,但他直接把我举到空中,让我无处着力,无法移动。接着,他开始找到突破口。我尾巴触须上那些较小、较薄的鳞片,因不断弯曲和活动而有所磨损。他在那里用力拉扯,开始一片片地撕开我的鳞片。
“你说得头头是道,维苏威,这点我承认。你表现得好像对该恨的人都恨得咬牙切齿。但除了在幕后,你他妈的对他们什么都不做。这太慢了。需要除掉的混蛋太多,而你又势单力薄。这是一场你注定会输的战斗。就像这一场。”
没几个人能在肉体上让这具身体流血。斯凯做到了,一片片地撕开我的鳞片。我听到自己的咆哮声愈发响亮,但我没理会。太令人沮丧了。我怎么还这么虚弱?要是维塔没忙着别的事,斯凯的灵魂早就被撕成十几块,被她轻蔑地嚼碎吞下了。这个念头让我的咆哮声更响了。我不需要她帮忙。我不会让她帮忙!我是第一夫人佩内洛普?维苏威,我不比任何人差。
“你说得太对了。” 我对斯凯说,这让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真切的惊讶,“我不会让你诋毁我的成就。我确实让斯凯霍普变得更美好了,但我确实…… 有些犹豫,有些克制。也许…… 不够热忱。我看到了我试图对抗的不公。但你亲身经历过。你的愤怒一直比我强烈。”
“没错。” 他嘶声道,看起来真的很高兴,“你没有那种愤怒,维苏威。你总是置身事外,从来没有真正在乎过。你太享受成为问题的一部分了。”
“嗯。” 我表示赞同,“你也是。”
斯凯在我尾巴上撕开的血口突然停住,这给了我机会开始再生受损的部位。但我不需要这个机会。
“…… 你说什么?” 斯凯危险地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始引导魔力,嘴角微微上扬。
“你遭受过苦难,被人践踏。你觉得这就给了你为所欲为的借口,变成一个无可救药的混蛋。但事实并非如此。”
如果斯凯想打一场念动力之战,那我就陪他打。我无视腹部的疼痛,无视内心想要放弃的念头,开始将力量注入双臂。我开始移动双臂,缓慢但坚定地,朝着那个混蛋的脸伸去。
“你不在乎斯凯霍普。” 我冷笑道,“除了你自己,你从来没在乎过任何人。哦,你是想改变些什么,没错,但这从来都不是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好。只是为了颠倒乾坤,把自己置于万人之上。而这一切最可悲的地方是什么?让你如此可怜的原因又是什么?你居然认为我这么说是错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斯凯试图飞走,而这正是我需要的机会,我瞬间抓住他,局势逆转。我的爪子紧紧扣住他的脑袋,将他完全捂住。他开始挣扎,我则开始用力挤压,陶醉于他头骨开始出现裂缝时那令人愉悦的咔咔声。
“你真的蠢到无可救药,居然以为自己放个屁都是在为世界造福。你真心觉得,只要所有不同意你的人都闭嘴或者死掉,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你甚至都没想过,这样只会让你成为下一个被压迫民众想要推翻的暴君。你真的觉得自己比那些当权者强,所以这种事就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他开始尖叫,集中所有力量试图把我的手从他脸上扯下来,但我手指交叉紧扣,纹丝不动。他这么做只是让我的尾巴得以解放,缠住他并开始碾碎他身体其他部位的骨头。
“所以我希望你他妈的开心,斯凯。” 我嘲讽道,“你做到了。你居然厚颜无耻地对着我大放厥词,激得我也跟你长篇大论起来,就像过去一样。那就让我用我的论点结论来打击你:你是个失败者。你一直都是个失败者,你注定失败,因为你从来没停下来,从你那以自我为中心的正义泡沫中走出来看看。我或许没有你那种冲劲,但你忘了让你的冲劲有价值的关键因素。你。缺。少。原。则。”
说着,我进一步加大压力,让裂缝变成断裂,断裂变成彻底的粉碎。斯凯早在断气之前就停止了尖叫,他的肺几乎同时被所有肋骨刺穿,除了血什么也吸不进去。甚至当我最终双手合拢,把他脑袋里的东西溅得我满脸满身,我陶醉地看着那道内脏形成的液体弧线在空中飞舞时,他还活着,他的灵魂拼命依附在身体上,试图再生出大脑。于是我继续粉碎、撕扯,扯下他的四肢,把他的脊椎砍成十几段,任由那些湿漉漉、难以辨认的肉块瘫倒在地,然后用力踩踏,地面都被踩出了裂缝。每当我的脚落下,我内心深处那个还活着的部分就会想起加尔德拉的脸,这让我下一次踩得更用力。叛徒。混蛋。王八蛋。即使他的灵魂最终与肉体分离,变得毫无生气,确定死亡,我还是又对着那曾经是他尸体的肉酱踢了几下。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我喘着粗气,缓缓站直身体,恢复到平常那副高贵的姿态。我灵魂的壁垒出现了一道裂缝,得尽快修复,但阿瑞斯还活着,目前我实在不能把这当成首要任务。我浑身滴着血,碎骨片粘在温热的红色黏液上,转过身。维塔在那里,她那昆虫般的眼睛带着可怕而又诡异的热情看着我。
如果不是因为斯凯,我还是会爱她的。
“看起来很解气啊。” 她开心地评论道。
“你一直在看着?” 我皱眉问道,“你本可以出手帮我,省得我这么麻烦。”
“感觉你不想让我帮忙。” 她回答道,用一根触须捡起斯凯死去的灵魂。我皱起眉头,别过头去。真希望她把它吃了。不过我怀疑她不会这么做。
“我以为你忙着完成更重要的任务。” 我说,“仅此而已。”
“嗯,我搞定了。现在就剩追捕阿瑞斯了。”
我点点头,用手擦了擦脸,结果不知怎么的,感觉手上的血更多了。
“那就带路吧,玛尔罗萨。” 我邀请她。
她点点头,然后冲向天空 —— 冲向空中,我跟在她身后,准备着我们追捕阿瑞斯可能会用到的瞬移法术。恼人的是,维塔说我体重的事还真说对了。我现在受伤了,确实不适合和她一起瞬移。我觉得我现在连独自瞬移都做不到,更别说带着她了。我只能让她独自出发,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本来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战斗的时候我没理会巴尔登的市民,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已经失去了出其不意的优势。所有人都清楚我们的存在,我们朝着阿瑞斯现在的位置前进时,也不再试图隐藏行踪。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只有维塔知道,所以她带着我们来到拉克和杰莉萨维塔隐身等待的地方:一座巨大的平顶掩体的天花板上,这是城里为数不多的不是多层建筑的地方之一。
“就是这儿吗?” 我问道,无视了拉克和杰莉萨维塔看到我身上的血时瞪大的双眼。
“就在我们正下方大概五十英尺的地方,没错。” 维塔确认道,“最后一次准备机会。如果有人没准备好,现在就说。”
“听起来他在地下。” 杰莉萨维塔评论道,“我们到底要怎么下去呢?”
“嗯,” 维塔说着,用一根触须抽出腰间的一把金属匕首,抛着玩了一下,“就像这样:斯凯,给我们清出一条路。”
她把匕首扔下去,匕首直直地坠落,清除了我们和目的地之间的所有物质。我刚刚杀死的那个人的灵魂就在里面,清醒且有意识。我…… 我得承认,这是对资源的一种实际利用。这是下去的最佳方式。我走过去想抱起拉克跟上去,但她和杰莉萨维塔都抓住了维塔 —— 大概是为了避免沾上斯凯的残骸 —— 然后她们三个一起下去了。我跟在后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办法跟你们一起瞬移,” 我告诉维塔,“所以我先把你瞬移过去。你自己的瞬移留到之后用。”
“明白。” 她确认道。
我们穿过掩体的天花板掉落下去,我还没来得及看清阿瑞斯,卡皮塔就碰了他一下,然后他就消失了。多亏了拉克的法术,我感觉到空间坐标进入了我的脑海,于是我碰了碰维塔,片刻之后她也消失了,留下拉克和杰莉萨维塔掉到地上,她们俩立刻从两侧包抄那个负责瞬移的拼接人。
“我投降。” 她的两个身体同时说道,再加上她怀孕带来的脆弱,这让她妥妥地进入了我不能伤害的人的范畴。可恶。
我转而环顾掩体内部。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几乎从墙到墙都排列着赤身裸体、被麻醉的巴尔登人,他们的灵魂处于各种受损状态。他们被垂直绑着,双臂贴在身体两侧,脑袋耷拉着,很多人嘴里流着口水。有些人已经死了。其中还有些是孩子。虽说这有点令人毛骨悚然,但其他方面倒也没有特别恶劣的地方。阿瑞斯的实验室非常干净整洁,没有血迹,没有受伤或濒死的人,什么都没有。如果我看不到他们的灵魂,这里的每个人看起来都非常健康。
我想知道现在谁的灵魂状况更糟。是他们的,还是我的?我完全感觉不像自己了,我得尽快修复。
“这是什么地方?” 拉克小声问道。
“这当然是那位艺术家的工作室。” 卡皮塔的一个身体热心地回答道。另一个似乎在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肚子,里面怀着的孩子让她的肚子依然肿胀。孩子还没有灵魂,它的大脑还太不发达,迷雾守望者还没赋予它灵魂。这也算是一种仁慈吧。
“我们在这儿,你看起来却出奇地镇定。” 杰莉萨维塔评论道。
“我的任务完成了。” 卡皮塔说,好像这就解释了一切,“我要等他回来。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一起等。”
“在这附近找找有没有陷阱和保险装置。” 我命令另外两人,“然后我们尽快、尽可能安全地拆除这一切。卡皮塔,到我这儿来。我要把你打晕。”
“好的。” 她很轻易地答应了,“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浑身是血吗?”
“我杀了你孩子的父亲。” 我告诉她。嗯。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这基本上是在激她来攻击我。
“哦。” 两个卡皮塔同步眨了眨眼,回答道,“好吧,没关系。”
她又摸了摸肚子,低头对着肚子里逐渐长大的孩子微笑。
“反正阿瑞斯会是个更好的父亲。”
房间里一片寂静。拉克、杰莉萨和我都心照不宣,知道这些话日后会在我们的噩梦中重现。直到这一刻,我觉得我是想杀了卡皮塔的。她因为我对努加斯做的事而诅咒我,但之后却任由我陷入同样的命运?伪君子。怪物。她变成了自己曾经厌恶的那种人,而且一直都是。我为什么不杀了她呢?就凭她做的那些事,她罪有应得。但我现在不再有那种冲动了。毕竟,看起来她现在正经历着比死亡更糟糕的命运。
我得确保把内心觉得这很解气的那部分给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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