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烬玄今日身着一席银鱼淡色圆领袍子,那银色极淡,上浮细密的鱼鳞纹,被阳光一照波光粼粼,白得发亮。
头发束得一丝不苟,嘴角抿着,颇有种见老丈人前的焦虑。
“有这样焦头烂额么?”
程烬玄认真地回过身冲她点点头,右手轻磕腰间的东西。
她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把漂亮的玄铁佩剑。
“我带上它,以防万一。”
“你可千万别,”苏蔓野忙劝他道,“私自带铁兵器进重臣家中,你可知罪有多大?”
程烬玄摸摸后颈掩饰尴尬,装作没有听见她说话的样子,转身要去搀扶差点趔趄倒地的小厮。
她张张嘴,收回自己的话。
他已经在所能容忍的极限,再多说几句,他保不齐要扛她回去。
车马咕噜噜的行驶在平坦的大道上,一路上程烬玄在狭小的空间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分明已经入秋,他的手心却是一层微汗。
“真的不用如此害怕,你不放心,还有我长姐守着我。”
苏蔓野摸摸他的脸,“不担心。”
程烬玄不说话,只是轻轻将手覆在她背上。
“她会保护你就好,择日,我亲自登门,向她致歉致谢。”
“致歉?”苏蔓野歪着头问。
“那时故意诳蒙她,是我的错。”
他其实倒是个是非分明,责任心极重的人。
“那你要买好多漂亮的绫罗绸缎、玉露桃粉,我阿姊爱漂亮。”苏蔓野摩挲着他的手心。
程烬玄认真地记着,不忘轻轻揽着她的肩膀。
马车停靠在苏府的大门口,少见地从正门大开。
苏岩身着青木色常服,面色威严,章怀慈拿帕子微微掩着脸看不清表情。
只有苏清鸢看着她淡淡地笑起来。
苏蔓野眼神外移,心里忽而猛跳一下。
时至今日她还是很怕苏展风,他若是辱骂她、殴打她,永远也无法摧毁她的意志,可是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侮辱她的人格,那一刻的害怕无措,直到今天仍旧找不到可以缓解的出口。
他个子高,站在大夫人身后,露出大半张脸。
苏展风看着她这样风风光光地回到苏家,单挑一下右边的眉头,不屑地撇嘴冷笑。
苏蔓野下意识地伸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想起今日,已不能同日而语。
那时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外室之女,他自然觉得好欺辱,如今她也是有家有室的高门之正房,他不敢再那样嚣张。
苏蔓野搭手作揖,苏岩微微颌首,大夫人率先发难:“怎么……又是一个人来的?”
她低眉不想搭理,身后的车马已经行得远了。
章怀慈只想让她难堪,也无别的意思,见她垂眸不答,便微微扬起下巴冷哼一声。
苏岩如平常那般,将手搭在章怀慈的手背上,声音薄凉,“不必拘礼,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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