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野的脑袋越来越乱,所有的人、所有的话都在她的脑中一同响起。
苏清鸢掰过苏蔓野的脑袋,逼她直视她。
苏蔓野捂着头,企图从杂乱的毛丝中理出头绪,却是越来越乱的人和话混杂在一起。
人与人之间出现重影,每一句都叠在一起,吵得她不得安宁。
苏蔓野皱着眉头死命敲打自己的脑袋,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苏清鸢在她耳边不停地问着:“你有答案了是不是?你有答案了是不是?”
墙壁上的烛焰跳跃摇晃,苏清鸢一声不吭地与她对视,眼神平静自然。
而苏蔓野却是双目发烫:“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的年龄、生辰、八字,什么都是假的,因为我是……”
“对,什么都是假的。因为你——是我一母同胞、同天出生的亲妹妹。”
回首望这过去的十八年,她的所有的自卑、恐惧与鄙夷,都来自于低微的身份。
除了先生,没有人把她当作重要的人来看,他们谩骂、侮辱,将她的人格踩进泥里。
然后告诉她,是她活该。
因为她是个庶女,她娘是剪荷花枝子的下人,故意灌醉主家,使计怀上孩子,就将她的一生宣判死刑。
很多时候,她尝试去与相爱之人相处,却发现她根本不会表达爱。
因为没有被爱过,只被讽刺与侮辱过,所以也以相同的手段回报给周围的一切。
自怨自艾、乖张尖锐又睚眦必报。
苏蔓野看着苏清鸢,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面,空气安静得只能听见泪滴拍打地面的声音。
苏清鸢拿起星象图,对着夜空又看了很久,沉静地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所以,这几年,我找遍原因。”
苏清鸢的侧脸镶着烛光的金边,她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我那时不敢确定你就是我妹妹,直到前些日子,皎梨去偷听到爹娘的对话才敢确定。”
“可是我想不到为什么独独对你如此,我去问府里人,他们都说你出生时漫天繁星,好像在暗示我什么。”
“那我就干脆去找星象图,想看看那天夜里的星星到底长什么样子。”
“你说怪不怪,上下十年的星象图都好好地存着,独独少了我们出生十五日内的星象。”
“看不见,那我就把它推出来。”
“小蔓,自两年前有所怀疑,我就开始做这件事。”
“按照寻常的星图排列,怎么排都不对,怎么排都是错。”
苏清鸢将她手里那张图扬起来,对着星空指点,对照。
“就这样,我这两年,只做一件事,就是把那天的星象推出来。”
“我找照顾爹长大的阿嬷问你的确切生辰,她有心帮我,告诉我,那天夜里星象大异。”
“我一下就知道了,那夜一定是大凶之兆,侵略、大旱、兵乱、疾患,不知是哪颗星子乱起来,搅得不得安宁。”
她手里的那张薄薄的星象图,密密麻麻的星点看得头皮发麻。
“我一直以为最凶的不过是天煞孤星,第一个推演的就是它,信心满满,可……不是。”
“我又想,你啊,可不会是命带紫微,帝王之运吧?”
“很可惜,我推过,也不是。”
“两年,我推演一百二十四遍,终于确认就是这张星宿图。”
“是什么?”苏蔓野的声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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