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野给程烬玄留了话,独自前往医馆。
“夫人,裴家那小子皆与老夫交代了,您尽可放心,老夫与裴家世交,断不会说出去。”
“麻烦大夫。”
“夫人说的哪里话。”坐堂医摆摆手,长满皱纹的面庞微微泛着笑,“夫人有何计策,皆可道来。”
“我想谎称有孕,回到京城后借滑胎大出血,北上逃生。”
“夫人何不在这儿做完此计?回了京城,若是请了厉害的大夫,计谋不是很快就破了?”
“不,我一定要回去。”苏蔓野耐心解释,“他聪明至极,又……又有些别的谋划,我得回去一趟提醒家中人,防着他。”
“什么谋划?夫人何不托行脚商带您的信去京城?”
“他们不会信的。”
坐堂医不解,又细细地问一遍,“自家女儿的话,怎么会不信?”
苏蔓野顾左右而言他,“大夫,我于家中不受宠,他们极少听我说,非得面对面才行。”
坐堂医轻叹一口气,见她瘦瘦弱弱,明白氏族里总把男丁看得重,倒真不见得会信她的话,便不再纠缠,坐下替她诊脉。
“夫人脉象平和,就是内里亏虚,吃点补的也就好了,无孕,无碍。”
话音刚落,有人掀开麻布进入内室,轻轻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你来了。”她将手反搭在自己肩上,被他牵在手中。
“身体不舒服吗?”程烬玄寻了张椅子,坐在她身旁。
苏蔓野点头,往他身侧偏了偏,“一直想吃东西,又很嗜睡,便想着今日来看看大夫。”
坐堂医听见她的话,笑着将手伸过去,“便给夫人诊一脉罢。”
说着,他装作与她不熟的模样,一边听脉音,一边去问程烬玄:“早闻大人在京中娶妻,还未来得及恭喜大人。”
程烬玄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坐堂医眉头一皱,他也跟着紧皱眉头,手指缩紧。
“哎呀,真是恭喜夫人,恭喜大人,是个喜脉!”
坐堂医赶忙弯腰致礼,苏蔓野恰时微微张开嘴,惊讶地追问道:“什么?”
趁着余光去瞥程烬玄的神态,他微微愣住,脸上是几分错愕。
小人书里总写,那些相爱的人有了孩子,夫君定然高兴得不知所措。
他却毫无喜色,只是错愕。
气氛安静,只听“哐当”一声。
苏蔓野低下头,发现是他的玉戒掉落在地上。
坐堂医忙笑着打破尴尬:“大人还不信老夫的医术,不若再听听。”
说完,苏蔓野伸手过去,大夫以食指、中指搭在她的手腕处,听着听着,眉头又深又重地皱起。
程烬玄将玉戒捡起,一抬头见他神色不对,将戒指戴上,开口唤:“阿澜。”
“少爷。”阿澜进门听令。
“带夫人去外室休息。”
说完,他转头解释:“这儿草药味重,对你身子不好,去那儿等我。”
苏蔓野扶着肚子,伸手过去紧紧地牵着他:“那你快点儿,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讲。”
“好。”程烬玄将自己的手指从她的手中慢慢剥离。
她一出门,程烬玄将内室的门关上,脸上表情陡变,冷漠疏离。
“说。”
坐堂医有些惧怕地缩缩脖颈,伸手似要擦去不存在的冷汗,过了好一会儿,觉得演的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夫人的这胎,怕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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