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间,那些“离纵阙”逐一死在剑气下,消散了。
不是被打倒,而是消失不见!
山河微感诧异,思索片刻,猜测道:“会不会和天女幻象一样?”
朝天歌道:“你是说孤西之域所见的天女幻象?”
山河道:“嗯,就是个幻象。”
“幻象”二字一出,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彼此:“隐久的幻术!”
既然是隐久的幻术,以他此前的习惯,幻术遍及范围之广,或有可能将他们两个也包括在内。
他们对视一眼,正要握手通灵,被离纵阙猝不及防一阵狂笑打断了。
“一群妖孽胆敢自称‘宫主’?还妄想发出‘星罗周天’?自不量力!自不量力!!”
离纵阙猖狂笑着,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却说不上来何处奇怪。
山河眉头皱着,朝天歌忽握手通感道:“在隐久的幻术中,曾造过镜像,那些个镜像可捕捉中术者的言行,并交替出现,我想不会错,离纵阙所中的应是此种幻术。”
“镜像?与将地出现的幻术一样?”山河想起了在将地所中的幻术,即浮世阵。
朝天歌摇了摇头,道:“是在将地出现,但并非你所见,彼时你已被困在无间道中,隐久用傀儡人和镜像幻术,复制出了数百个你来。”
“我?”山河忙问,“那你如何识别?”
“靠博弈术,才知无一是你。”朝天歌平平说着。
“你就是靠这个冲出浮世阵的?”
当时朝天歌在将地受了那么重的内伤,原来是用了博弈术。
“嗯,但离纵阙所中这个多少有些不同,隐久并非用此混淆视听。”
毕竟本尊是中术者自身,自己当然能辨别真伪,是以,隐久此举目的为何?
若是置对方于死地,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这时,在离纵阙面前竟然出现了一群身着青衣云裳的人,这些人并非同个面孔,仔细看来,应是星辰宫门中弟子。
离纵阙瞳孔蓦地睁大,似冒着两团怒火,叱问道:“你们想造反?”
众弟子一一回应,无一不是苛责,在离纵阙看来简直是大逆不道的以下犯上之举。
“宫主一手毁了星辰宫!”
“众弟子追随宫主出生入死,扬名天下,宫主竟为一己之私,将弟子们置身火海?!”
“醒醒吧!没什么长生不死!别做梦了!”
“宫主辜负了弟子们的信任……”
周遭异声不断,离纵阕杀意骤显,狠厉道:“反了!谁敢阻我?!”
语罢,长剑横扫,将那些幻影全击散。
“离纵阙!”
这个声音是……
“娄殊重!”山河转向朝天歌,见他一脸深沉,再看离纵阙,他更是满脸震愕。
“重儿……”离纵阙苍白的唇翕动了下,忽地举起剑来,剑尖对准娄殊重,目光充满了怀疑,“敢冒充我儿……”
娄殊重肃穆的脸忽现悲色,道:“难不成你还想杀了你儿子吗?”
“你不是我重儿!”他语气很肯定,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还执迷不悟到何时?你错手杀死了娘,如今还想杀了我?你说能复活我娘,我把命都给你了,可我娘呢?她又在何处啊?!”
离纵阙欲言辄止,近前一步,娄殊重就后退一步,他持剑的手抖得厉害。
“重儿……”这声突现呼唤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娄殊重猛然回头,目光随即温柔了下来。
“此人是……”朝天歌看着那突然出现的纤妍洁白的女子,在身侧低声询问。
山河抿了抿唇,道:“当初在星辰宫破云阁见过她,应是娄殊重的母亲。但那时她已死去多时,被冻在冰棺里。”
“夫人……”离纵阙颤抖着唇,凝视着那女子古典的眉眼,怔忡发问,“你到底是何人?!”
那女子抬起忧伤的双眸,道:“我活不成,一点也不怪你,只怪你没有照顾好重儿,还将他害了……”
“娘……”娄殊重眼中含泪。
他惶惑地摇着头:“不,你不是她!星辰花都救不活她,她死了!死了!!”
眼看着离纵阙被恐惧与悲伤操纵着无法自拔,山河道:“隐久的术法,多是攻心为上,想必他是以此来乱离纵阙的心志。”
对此,他也深有体悟。
朝天歌不想听他们的恩怨,敛着眉通感山河,道:“隐久或许就躲在附近,我们不能在此干等着。”
山河点头回应:“试探一下?”
朝天歌旋指掷出一张符,符飞出结界立马隐了踪迹。
再看那方的离纵阙,沉浸在质疑与惊愕中,眼见那些死去的同门,一个个复活了,愤怒扭曲了他整张脸庞。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些“死人”竟都发出了“星罗周天”。
“不可能!绝不可能!!”离纵阙感受着那些绝技威力与自己所使的不相上下,一面闪展腾挪,一面震惊。
他发狂道:“你们都是叛徒!都是叛徒!我要清理门户!我要杀了你们!!”
那些蛮横的剑气直逼过来,离纵阙深感屈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
“你们觊觎我的星罗周天,偷学秘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离纵阕再次释出强大的灵力,霎时间,铺天盖地的剑气汹涌激荡!
朝天歌急急竖指抵在唇前,筑起一道防盾光屏,挡住了突如其来的数道剑气,剑气在触及金色结界时,一瞬化为虚无,那些攻击散成了灰烬。
“是幻象!”他一瞬撤去了所有结界,离纵阕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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