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散步,南枝突然来了兴趣,想去护城河畔走走,作为男朋友的慕北自是欣然规往。
河水沿着河床流淌,发出低沉的潺潺水声,熙风拂起南枝鬓边碎发,慕北侧头,瞧着身边的人,只觉万家灯火不如爱人在侧。
“笨笨,怎么想来这里?”
南枝含笑转眸,心中默回:只是想起之前旧事,想来看看,看看以前笨拙的安慰自个的男孩。想起多年前两人的放河灯的场景,道:“闲来无事,想来瞧瞧。”
目光转向桥洞时,来了兴致,高兴道:“慕北,你看,我睡过的桥洞还在。”
短短二十几年中,南枝很少向人诉说心绪,在这寂静的环境中,破天荒的有了倾诉欲,她道:“当初被南智平夫妇赶出来,没地方可去就来了县城。凭着一股子气,把我奶给的钱换新电话卡,结果身无分文,无处栖身,托着行李在桥洞底下睡了几天。
那几天啊,我就像个游魂,四处飘荡,宛如浮萍。其实在桥洞下的那几天,我有下去过的。想一了百了,人死烦恼消,于是慢慢走进河里,当河水没过肩膀的那一刻,我想,因着几个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丢命,不值当,所以我又爬出来了。
渴了喝河水,饿了去小吃摊上捡吃的,浑浑噩噩过好几天。看到招聘消息,特意说大年纪得以留在后海,解决生计。
那时候,哪想过未来做什么,只想解决温饱,活着就行,更没想会再度返校。
被南智平夫妇赶出家门的事,本不能释怀,想起榆树广场为争一平摊位打得头破血流的亲兄弟,又有你悉心相伴,觉得被父母抛弃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父母的日子,十年和五十年没什么差别,就这样,我把自己安慰好了。
后来,你说带我回家,把我带回去细心照料,无微不至,即使忙得脚不沾地也没忘记照顾我,慢慢的,我觉得生活好像有了希望,开始认真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