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越想越气,最后一拍桌子,站起身抬腿就往门外冲,“老娘跟她拼了!”
“诶哟我的姑奶奶,这话儿可不兴说的啊。”一旁的嬷嬷赶紧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腰,一边往回拽一边劝,“娘娘息怒息怒,冷静冷静……”
说着还不忘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宫女们过来帮忙。没法子,珍妃的劲儿太大,她年纪大了,一个人根本拦不住。
“我息不了静不了!”珍妃张牙舞爪,双脚都腾空了还拼命往外划拉,“我没好日子过,那大家都别过了!”
抱着她的嬷嬷吃力得脸都涨红了,不仅没稳住人,身子一个不稳还差点带着人往前扑。好在一旁的几个宫女终于及时赶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拉住了两人,更有一个身形略显粗壮的宫女从后头一把抱住了嬷嬷,总算是稳住了两人。
几个宫女七手八脚的围着珍妃,拽胳膊的拽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嘴里还不停喊着娘娘息怒之类的话语,其中还夹杂着珍妃悲愤又憋屈的叫骂声,一群人吵吵嚷嚷的闹了好是一会儿。
直到最后珍妃力竭,气喘吁吁的弱声道了一句放手,众人才纷纷退下,只留下嬷嬷还在近身伺候着。
嬷嬷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见她没那么气了,才压着嗓子小声问到,“给公主皇子伴读是好事,娘娘这般生气,可是不愿让三姑娘入宫?”
珍妃冷哼,“这种时候入宫伴读,算什么好事。”
给子孙后代找伴读这事儿在大业权贵圈儿里是惯例。这伴的是少时情谊,读的是一荣俱荣。对于上位者而言,不算难事。
但给皇子找伴读,其中牵扯甚多,弯弯绕绕的全是讲究,甚是麻烦。更别说还是给挂名便宜儿子找伴读了,好坏都有说法,再如何尽心也落不着一个好。
珍妃才不想去沾这个麻烦,平白惹上一身腥。
更何况,从三皇子蒙学起,宛妃就几番提起想给其找伴读。但皇后说这事儿还是得当父亲的开口,就将事儿推给了皇上。而皇上不是说三皇子年纪尚小不着急,就是推托国事繁忙再等等。总之,是没一回能成的。
没看这两年宛妃都消停了下来,没再提起这事儿了么。
眼看着几个皇子公主的年岁也越来越大了,皇后却在这时候提起这事,要说其中没有猫腻,狗都不信。
反正,珍妃是不信的。
“那……要不给大爷去个信,让他想个法子拒了?”嬷嬷也皱着眉,小声提议。
她烦躁的闭上了眼,抬手揉了揉额角,有气无力的叹了一声,“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魏岚那人她知道,看样子和和气气的,好像与你什么事都能有商有量,实则心黑得很。别看平时好似对什么事都没多大兴趣,就连掌宫之权也是说给就给,但内里的实权是一点都没落下。
而且她决定的事,除了她自己,谁也劝不住拦不了。哪怕拼个两败俱伤玉石俱焚,她也不带一丝犹豫和迟疑,势要把事做成不可。
她既然已经开了口,那除非是死,哪怕已经病得半死不活了,就是抬也要把刘三姑娘抬进宫中给大公主做伴读。
唉,这事不能想,越想脑壳越疼!珍妃揉着额角的手力大了几分,眉头紧蹙着能夹死个人,语气里都透着几分暴躁,“二皇子最近都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