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缓过神来跟在她身后走进去。
尘埃飞扬,伴随着发霉的味道令望舒下意识捂住了鼻子,她皱着眉,从左手边开始查看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
见她往左边拐,姜淮自觉的走向了右边。
屋子里全都是各类珍宝,收归国库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金光闪闪的,几颗巨大的夜明珠照亮着整间屋子。
望舒在这些珍宝里仔细的寻找线索,很快,她在一盒金子下面,发现了几封信,其中一封上明显写着许昌二字。
她转头寻找姜淮的身影,见他正认真的看那边的珍宝,便把信塞到了自己的衣服里,很快又装模作样的寻找起来。
他书房里的东西全都与许昌无关,只有一种可能,命案发生后,许昌曾派人拿走了所有线索,那么许昌不知道他这里还有个暗室。
也不一定,这暗室乍一看全都是黄金和各种珍品,他们定然想不到金子下垫着几封信。
望舒仔仔细细的找过了其他所有地方,什么也没有。
她担心姜淮拿着什么证据也不告诉她,望舒悄悄把自己的裙摆往上整个撕烂,跑过去求助:“临王殿下,我的裙子烂掉了。”
姜淮疑惑了一时间,很快反应过来,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了望舒身上,他唯一能藏下信件的外袍脱下,显然是没发现什么。
望舒松了一口气,但面上不显,甜甜的笑起来:“谢谢临王殿下了。”
实际上,姜淮的脑子里全剩下了她穿了我的衣服,她裹在我的衣服里原来那么小的一只,她好可爱,她好甜,这念头一直持续到了望舒找到出去的机关,两人再次站在书房里为止。
出了书房,正好迎来了唐喻染。
他急步走过来,身上带着烧过的苍术和生姜的味道,还带着一点皂角的味道,显然是刚除过味才来找他们的,望舒凑上来与他说话,被他挡了一下:“我身上味道重,你离远一些。”
“我又不嫌弃你。”望舒没理会他的话。
“临王殿下。”他行礼,“今日夜色已晚,明日还请殿下到大理寺商讨命案。”
姜淮本想开口说送望舒回去,却见两人已经开始咬耳朵,话到嘴边便停下了,他只得说:“明日见。”
“走吧。”望舒一边往大门走,一边注意力被远处隐隐约约的哭声吸引,“可是贾大人的家眷?”
“是,听说贾夫人已经哭昏过去了一次,还在屋里休息。”唐喻染回道。
“来都来了。”望舒不免有种兔死狐悲的苍凉感,“去看看贾夫人。”
院子里铺天盖地的白色,儿女下人都跪在大堂里低声的啜泣,还有旁亲在一边小声的劝慰着。
“新安郡主。”见到是望舒走了进来,一群人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从地上站起来行礼,一个姑娘行完礼,又扑到望舒面前跪下。
“求新安郡主还臣女父亲一个清白。”是贾然的女儿,她拽住望舒的衣服,一双眼睛红肿得不像样。
看她丧服的样式和装扮,是个不得宠的庶女,没有了父亲的庇护,她接下来的命运应当不会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