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为什么？你觉得是为什么？”楚清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们朝廷的官员是什么好东西？她们勾结东越，里应外合，设了一个局坑杀我们三百姐妹！全军覆没！”
说着，楚清咬牙：“不是我楚清想反！是官逼民反，我不得不反！”
她不反，官府以为她楚清好欺，她们还会有下一次，再杀她的人。
萧长缨以为，她有得选吗？
萧长缨眯了眯眼：“枉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这般造反，不是正中她们下怀？恐怕东越楚家就是要逼你盛怒之下造反，好借南阳朝廷之力灭了你这个心腹大患！”
楚清瞳孔狠狠一缩，身躯狠狠一震！
楚家是故意设这样的局逼她们造反，借南阳朝廷的兵力除掉她们……
“当然了，这种情况下你也没得选。你们这些人啊，讲义气，说要你们忍下这口气……行吧，我萧长缨自问也做不到。”萧长缨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居然还上前拍了楚清肩膀一下：“有魄力，直接将官府给打出怒洪江，打到邺城去了！”
楚清：“……”
楚清身后众人：“……”
刀都差点握不稳了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啊？
怎么还向着她们说话来了？
萧长缨收回拍楚清肩膀的手，忽然又正色严肃道：“不过，水匪到底是水匪，便是官府错了，你们也不该造反。你还不够聪明，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可以在怒洪江安然无恙五六年，你没有想过地方官府与东越勾结，你完全可以走一条她们意料之外的路——比如，告上朝廷。”
楚清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咽回去了。
“当然啦，你们这群水匪，若是向朝廷求援，那也挺没面子的，跟打不过人家就告诉自己母亲一样。”萧长缨瞥了楚清一眼，“所以事已至此，我们这一仗是要打的。不过你放心，我萧长缨与楚家也渊源极深，还有陛下也是念旧情之人，就冲着你姓楚，我都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谁要你手下留情！”楚清瞬间恼怒。
“哎呀这大女子能屈能伸，你要是只能伸不能屈，那不跟个爷们儿一样了？”萧长缨大喇喇地把楚清肩膀一勾，“你知道我带了多少大军吗？五万！你们才多少水匪？一万吧？你说怎么打？”
楚清咬牙盯着她：“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
“对，说得没错，你要是被朝廷官兵给打死了，连累了你这些姐妹，害得她们夫郎女儿孤苦无依，那你不但就轻于鸿毛，还是大罪人呢！”
“……”
她爹的，萧长缨这张嘴是怎么练的？
“撇开官兵和水匪的对立身份不谈，我们其实是一家人。”萧长缨忽然凑近楚清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话。
楚清浑身一震！
她眼睛蓦地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萧长缨：“你、你……”
“我有诚意吧？”萧长缨摸小孩似的摸摸楚清的脑袋，“行啦，你好好想想吧！是要加入你祖先的阵营，还是就在明日一战中跟你的姐妹一起成为反贼被朝廷诛杀。打完之后，来找我谈招安一事。”
说完，萧长缨就带着蓬淼，大步离开。
无一人拦她。
而楚清整个人都反应不过来。
堂堂南阳的大将军王，怎么可能是青铜军之后？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
“主子将青铜军之后的身份告诉楚清，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
回到迷闾山，蓬淼忍不住低声问自家主子道。
萧长缨懒洋洋地朝椅子里一坐，瞥了蓬淼一眼：“你若是楚清，会将我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吗？”
蓬淼呆了一下，摇头：“不会。”
没什么好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