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心中还是有很多疑惑,问道:“丹鼎司和药王秘传有什么关系?”
白露露出嫌弃的表情,道:“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又不会在脸上写着「药王秘传」!”
通过跟白露的谈话,陈文貌似明白了一些事情,这时半夏把拉了拉陈文,说:“很抱歉我没能对白露大人坦诚相告。但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陈文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半夏,问道:“刚刚说到你跟白露之间有交易?是什么交易?”
半夏垂着头,小声说道:“我想求白露大人能够救回我的爱人……所以,我用「带她逃离丹鼎司」作为交换条件……虽然这样做触犯了持明族规条,丹鼎司也一定会惩罚我。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人送命。所以……”
陈文说:“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半夏说:“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但你问吧。”
“你为什么要瞒着白露?”陈文问出第一个问题。
半夏语气缓慢,道:“我本以为,本来逃出来就没事了……没想到那些人还是追了过来。加入「药王秘传」这种事,还有其中经历的种种,我实在是没办法对那个孩子开口……”
白露听到这里,插嘴道:“你虽然对我很好,但却不该瞒着我,最讨厌大人话说一半藏一半,要东猜西猜,太头疼哩”
陈文笑笑,问出第二个问题,道:“关于你的心上人……?”
半夏想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悲伤,道:“他叫梁沐,是个来求药的短生种。我原本觉得,短生种如弹指般的性命,又何必苦苦挣扎。但看到他忍着病痛接受治疗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揪紧起来了。
那种感受又甜蜜,又痛苦。我这辈子从来没体会过,我从来没想到我会爱上一个短生种。
于是我想到了白露大人,凡人腠疾,龙女垂泪便足以医治。可是能让白露大人亲自问诊的病历已经排到三十年以后了。我只能出此下策。大人,原谅我……”
陈文又问道:“你说你时日不多了?”
半夏回答道:“我已有堕入魔阴身的征兆了。「药王秘传」视魔阴为「登仙」,常常服食各种怪异的方子加以催化。我也不例外。
可自从认识了梁沐,我突然觉得,登仙是件很可怕的事。就算不老不死,要是不认得他,不记得他,或者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所以我停服了丹方,逃走了。这一路上多亏了龙女大人的帮助,我才能安然走到这里。”
半夏的故事,令人动容。
陈文认为,带不带龙女回去需要慎重考虑。
陈文转身问白露:“白露,你想跟她一起走吗?”
白露把头一转,哼了一声,说:“虽然她有事瞒着我,但我毕竟答应她了,要去救她的心上人。看了这么多年诊,还是见不得有人受苦哩。”
半夏十分感动:“白露大人……”
白露继续说:“说说吧,半夏说说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半夏道:“我不想被「药王秘传」或是十王司的人盘查,我们得找个法子,将我们不引人瞩目的送到流云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