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人说话好生奇怪,我是堂堂承平伯府的伯夫人,我儿子是伯爵府的嫡长子。
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来操心我们的活路了?”余氏一脸防备的盯着面具男,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
“呵呵,夫人既然如此自信,就算在下多管闲事了,告辞。”
面具男子呵呵一笑,并不与余氏多说废话,转身就走。
“等等,你……我凭什么相信你?”余氏见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了,心里一急,连忙将其喊住。
“不信我,你有办法反抗吗?
你的丈夫正在和人商量该如何献上儿子赔罪,才能将杨家从这里面摘出来,而杨家人里面显然不包括伯夫人你吧?”
面具人停下脚步,漫不经心地回答。
余氏呼吸一窒。
这个讨厌的家伙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话都直戳人的肺管子,简直可恨。
余氏心里恨极,可是目前的情况却由不得她不低头,她沉默了许久,终咬牙开口道:
“我想活,也希望我的儿子能活,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你把杨家正在做的事和盘托出来,承平伯就完了。
承平伯完了,而你举报有功,上面不仅不会杀你和令公子,还会褒奖。”面具男淡淡地道。
“不行。”余氏下意识地脱口拒绝。
她再蠢也知道皇威浩荡,他们是在帮太子做事,供出太子,承平伯固然没有活路。
她身为承平伯的妻子,儿子身为承平伯的嫡长子,又哪里有活路可言?
“你不愿说,可是里面有你得罪不起的人?”面具男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余氏偏开头,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让我来猜一猜,什么人让你如此忌惮?莫非是当朝太子?
如果是他,你有此顾虑倒情有可原。
太子既是嫡,又是长,自今上登基起,就被立为太子。
这些年来不管是在朝还是在野,口碑都不错,上了他的船之后再出卖他,确实等于自寻死路。
问题是你不出卖他,他会给你留活路吗?”面具男也不管余氏,他来回踱了步,自顾接着往下道。
余氏听得惊骇交集,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面具人是什么来路。
说起太子竟如此漫不经心,有心反驳几句,结果嘴皮子上下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既然不出卖他便淌不出活路,那就不妨换换思路。
太子再有威望,他也只是储君,而今上还年轻,膝下也不只他一个儿子。
太子越是想勾连臣子,抓更多权力,陛下对他的猜忌就越深。
纵观古今,皇家亲情向来都单薄得可笑,谁能肯定太子就一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赢家?
再说了,你要供的只是承平伯做的龌龊事,当官的都有分寸,怎么着都不会明着牵扯到太子身上去。
你身为承平伯的结发妻子,发现他深受皇恩却不思回报,一味的罔顾法律朝纲,实在看不过眼,才不得不举报。
届时,陛下只会觉得你深明大义,大力褒奖,又如何会问罪?
当然,如果你与承平伯夫妻情深,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和儿子的命,为他铺那锦绣前程,那今天这番话可以当我没说。”面具男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