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明,未曾合紧的窗帘倾泻出室外的几分光亮,楼下的树木摇曳生姿,投在地板上的树影婆娑又温柔。
一场春雨悄然落下,雨打窗前,如曲如调。
春雷声声响,闪电透过天幕劈下,将言青玉的容颜照得愈发澄澈。
怀里的人被这一场雷雨惊到,眉头慢慢皱起。
一手捂住言青玉的耳朵,一手揉了揉言青玉的眉心,许砚想哄着人再睡会。
“老公,打雷。”往许砚怀里又钻了钻,嘶哑的嗓音透着娇:“要老公拍拍才不怕。”
其实言青玉醒了,他也不想再入睡。
许砚半躺在床靠上,将言青玉整个人抱入怀中,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
好听的调子在言青玉耳畔响起。
是缱绻,是宠溺,是归宿。
两手环住许砚的脖颈,软软的,又是一晌偷乐,言青玉手臂使不上什么力气:“许砚,你在哼什么?”
嘴唇贴着言青玉的额头,张合之间给出了答案:“摇篮曲。”
“你哼摇篮曲做什么呀……”尾音拉长,透着被好好爱着的明知故问。
嗓音轻轻,手轻轻:“我的宝贝回家了,我要哄我的宝贝睡觉。”
“许砚,我想吃鸡汤面。”言青玉下巴搁在许砚的肩窝,又重复了一遍:“我回家了,我想吃鸡汤面。”
“好。”轻声应允,身下却没有动作:“等我们家言言不害怕了,我就去给你下鸡汤面。”
“那我们家有鸡汤吗?”
“你想吃就有。”
“那我们家有面条吗?”
“有面粉,我们自己拉面条。”
“那我昨晚回家,你怎么不给我做鸡汤面?”言青玉小声嘟囔,透着委屈,可也不知昨晚是何人,堪堪睁眼就要拉着许砚放肆。
许砚听着,没有反驳,也没有插话。
他好喜欢言青玉在他怀里,说着各种话的感觉。
在他怀里,说话,于许砚而言,是两件最温暖的事情。
嘟嘟囔囔的重复,很小声:“我很久没回家了,我回家要吃面条的。”
许砚的怀抱太温暖,言青玉忽然就有点委屈:“你是不是都忘记了,我回家要吃面条。”
怀里的娇娇儿,让许砚生出万丈爱意:“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你要去给我做鸡汤面,你就不能抱着我。”
没有人的人生可以万事随心,言青玉觉得自己不能太贪心:“算了,我以后离家之后再回来,都不吃面条了。”
“但你要记得一直抱着我。”
迟来的,对拥抱的依恋,对陪伴的渴望,对爱情的迷恋,在这个春日的清晨不断发酵。
言青玉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的诉说着对许砚的爱。
爱太浓,爱太烈,但许砚却正好痴迷这超过界限的爱意。
搂着言青玉起床,从衣柜里拿着睡衣替言青玉穿上。
一手兜住言青玉的臀,一手揽着言青玉的腰,许砚稳步进了厨房:“言言,腿能勾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