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了好一会儿，最后在一处宅子门口停下，门口有人把守。
宅子附近是交错横穿的巷子，看不出是什么地方。
一路跟着进去，空气中有丝丝的血腥味，离得越近味道越浓烈。
穿过几道门，最后一道门推开，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和发霉的味道掺杂在一起。
姜沐下意识屏住呼吸，随口问了一句，“这是在里面杀人鞭尸了？”
“嗯——算是吧。”
本来萧亦旬还害怕吓到她的，但是回想她在铁矿时杀伐果断，威风八面的样子，自是不会怕这些的场面的。
一排十字架子上都绑了个被鞭打过，浑身血淋淋的人，气息稍弱。
其实并不吓人，只是味道难闻一些，姜沐转头看过去询问，“可是这些人负隅顽抗，冥顽不灵？”
萧亦旬走到那烧得旺旺的炭盆前，里面有烧红的洛铁，他拿起又放下，似乎还有些无奈。
“他们的嘴巴太紧了，我这才想着叫姜姑娘过来看看。”
话是在这样说，其实用过的刑也就是鞭子，根本就没动真格的。
姜沐上前，给最近的一个人把了脉，身体都没有问题，那就跟之前在路上林中遇到的那几个中毒的人不同。
难不成还不是一个派系的？
姜沐又回头看着萧亦旬，“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萧亦旬有些犹豫了，若是说都杀了，姜姑娘会不会觉得他残暴不仁？
他其实就是想见她，也是个借口才叫她来的。
见他欲言又止，姜沐试探的开口，“既然他们都嘴硬，宁死不屈，不如就杀了吧。”
话落，那些人眼里甚至闪过渴求，就好像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其中有等不及的人甚至开口祈求，“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被抓了之后，不怕死，反而怕活着，那就意味着若是活着，甚至是回到千羽阁，等着他们的就是比死还可怕的的事情。
姜沐和萧亦旬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由他开口，“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就成全你们。”
萧亦旬扬了扬指尖，禾金带人就上来把人都松绑了。
“你们现在自由了，都走吧！”
“什么？！”
所有人都呆住了，不是说要杀他们吗？为什么要放了他们？
一群人反而不走了，个个都颓然的坐在地上，好像已经身处一种痛苦之中了。
“啧啧啧……”
姜沐蹲下身与那个为首的人对视，“要不你随便说点，我们要是满意了，心情一好，指不定就能好心杀了你。”
姜沐从袖口中取出匕首，威逼利诱，“说点吧，我杀人很快的，保证你一丝痛苦都没有。”
男人那万般复杂的神情，一时间自己竟然陷入了迷茫，在说与不说之间陷入了纠结。
“那不然你们再老考虑考虑，我们晚一点再过来。”
姜沐起身看着萧亦旬，二人眼神交流过后就准备出去了 。
“等等。”一道无力又苍白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继续离开的脚步。
为首的人都绷不住了，其余人也躁动了起来。
“我说。”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