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的机械臂在此时穿透阿满胸口,她取出发光的核心按进祭坛:"墨家机关术等了三百年的宿敌,终究还是来了。"青阳子的声音从她体内炸响,带着癫狂的笑意,"你以为改写阵眼就能阻止?不...真正的轮回已经开始..."
阿满的鎏金左眼突然化作微型星图,他看到无数时空碎片在眼前闪现:第一次轮回他在茶寮煮茶,碗底沉淀的青铜屑;第二次轮回在山寺抄经,指尖沾染的朱砂其实是凝固的血;第三次轮回在江南游历,遇到的每一个"故人"都戴着青铜面具...
"该醒了。"董欣的魂魄突然凝结成实体,她扯断锁链走向正在崩塌的星阵,"还记得酆都莲池底的青铜星图吗?那是七宿连珠阵的眼!"
墨家禁地"天工坊"的青铜大门缓缓开启时,阿满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三百具穿着前朝铠甲的尸骸呈北斗阵型跪拜在地,他们手中的青铜剑全部调转剑尖,指向天空中的血色新月。
"欢迎来到第七重机关迷城。"云殊的面具在此时裂开缝隙,露出布满机械纹路的半张脸,"这里埋藏着墨家先祖留下的《天工开物》残卷,也是开启太虚幻境的最后钥匙。"
阿满的守墓戟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响。他挥戟斩断扑来的青铜尸傀,戟尖在尸骸胸口犁出深沟,露出内部跳动的青色火焰。当第七具尸傀倒下时,地面突然塌陷形成八卦阵图。
"小心坎位!"云殊甩出三枚铜钱稳住阵眼,她扯开衣领露出胸口密密麻麻的青铜刺青,"当年青阳子就是在这里吞噬了十二位墨家宗师,他们的魂魄都被炼成了机关傀儡。"
阿满的鎏金左眼突然锁定东南巽位。当他举起戟尖刺入地面时,整座地下祭坛开始旋转,墙壁上的青铜器自动飞向空中,在月光下拼成巨大的浑天仪。仪器核心处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血管里流淌的竟是液态星光。
当浑天仪的心脏被银铃震碎时,整个太虚幻境开始崩塌。阿满看到无数轮回画面在眼前闪现:七百年前青阳子在炼丹炉前狂笑,七世轮回中的每个"自己"都在重复着相似的命运,直到这一世...
"原来我们都是棋子。"董欣的魂魄突然消散在光幕中,她最后的身影停留在与阿满十指相扣的瞬间,"但至少这一世,我们曾真心相爱过。"
沈璃的残魂化作青铜剑刺入自己心口:"那就让本座终结这该死的轮回!"剑锋穿透灵魂的瞬间,阿满看到所有时空碎片凝聚成莲花,每一片花瓣都映照着不同轮回的自己。
当最后一片花瓣凋零时,阿满在漫天星辉中苏醒。他发现自己躺在江南药铺的竹床上,腕间缠着褪色的红绳,而窗外正飘着今冬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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