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第一段婚姻宣告失败后,他这个失败的产物,就被理所当然的抛下了。
好在已经年迈的外公,心软了下来,对孩子多了许多歉疚,对他也多加照拂。
论事不论人,外公在母亲那里,不算是个合格的父亲,在他这里,却是个极好的长辈。
冷淡是保护色,保护一被温柔对待就不受控制的露出所有的心脏。
他记得搬去的那栋住宅楼并不算多么新,夜间楼道里的灯并不怎么明亮,每次夜间出去都会被朦朦胧胧的光晕糊住眼睛,可是她的笑却很清晰。
他哪里收到过那么明朗欢快的善意啊,她还那么漂亮,那么可爱。
年少的周景铄迷她迷的要死,心脏跳动剧烈,像生了病,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所爱之人,于是把最好的给她,把所有的爱给她。
但是他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坏。
所以他恨她。
好长时间,恨意都无法泯灭。
重来一次,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搬到她对面。
她来敲门之前,他的心情其实和久不住人的房子一样阴郁潮湿,恨不得立即见了她,掐着她脖子问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可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被他吓得发抖,他的手也跟着抖起来,恍然觉得恨意将她推的更远了。
这一辈子,他们都还没有相识呢,更远,岂不是连见都见不到了。
他想了很久,才想出来个要让她也体验一次背叛滋味的复仇办法。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那时候的记忆又淡去了,飘渺的仿佛只是个梦。复仇的心思,也在一日日的相处里,变得越来越淡。
淡到没有任何重量,他自己都意识到,他好像又要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