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黎疏疏摇头，“疏儿不是那个意思，我并没有觉着委屈，只是……，君上，您确定您是真的想要娶我，而不是迫于责任感吗？”
“如果您是出于责任，那我不嫁。
那晚之事，您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事出紧急，我不会怪你。”
“您是天上的上神，而我只是区区一介凡人，自知配不上您，您实在不需要如此……”
黎疏疏极力压制住内心的狂喜，但又忐忑不已。
她想，或许，现在正是让帝君看明白他自己内心的机会，也是她看清的机会。
她这一问，倒实在将敖焱给问住了。
说实话，在那之前，他只不过觉得她不讨厌，跟相处舒服，不排斥。
后来，因着那几次梦中的相遇，他对她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但那时，他还能若无其事地回避，毕竟只是些荒唐的梦而已，并不需要负什么责任。
况且，她或许根本都不知道那些梦的存在。
可后来……
自从在乱石子摊，看到她遇险，心里揪得极紧。
再后来，又有了那么深入的接触之后，他满心满眼就只有她了。
本来，从前也从未有人闯入过他的心中。
那时起，他心中早已默认她就是自己唯一的女人，他未来的妻子。
却从未想过，这个默认，是出于何种原因，是出于责任吗？愧疚吗？还是……
出于……爱？
一开始，他的确是对她充满愧疚，又毫无疑问地想要负责。
可后来呢？
他发现，自从她来到这山顶，他的世界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不再是万年不变的白，不再是寂静得只听见雪落下的声音，不再是常年冷冻如冰窟。
这不周山顶，终于有了欢声笑语，有了颜色，有了气味，有花香，有了温度，还有了烟火气。
他每日里眼神和心思，都不由自主地会跟随她转动。
甚至是后来，他们同榻而卧时，他每每闻着她淡淡的体香，会觉着生活如此美好，能真切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会入睡更快，睡得更香。
不得不承认，他已经贪恋上这一份美好，贪恋上这一份温暖，甚至，她的身体，也让他无比贪恋，念念难忘。
往后，他只想要名正言顺地，跟她同榻而卧。
他再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那院中雪地的躺椅上。
他想起，在云梦镇购置婚服、蜡烛这些婚礼用品时，他内心闪过的激动和期待。
怎么会纯粹只为了责任呢？
保护天界安危，也是他的责任，但他并没有多幸福和期待的感觉啊？
一瞬间，仿似佛光打在了头顶，从未想过的问题，一旦想明白，瞬间让他豁然开朗。
他情不自禁勾起了唇，心也突突突地跳着，眼里却难得地，也含了泪，“自然，是因为心悦疏儿，才想要跟你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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