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贺知山病危的消息传出后,贺家一些族老便连番登门。
老太君面色阴沉的送走了好几拨族老了。
没有办法,贺家的这帮族老们仗着年纪辈分大,说起话来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说什么要将贺二的私产收到贺家公账下,等将来分家的时候,公平的分给贺家每一个小辈。
更加不允许贺家的媳妇去改嫁他人,甚至有些族老还疑心白芷腹中胎儿生父是不是二郎。
老太君气到头痛,张嬷嬷帮她按揉太阳穴。
“这些姓贺的,都是一群吃肉不吐骨头渣的老狐狸,仗着祖上与咱们这一支是同根同源,就总想着从咱们家里弄走一些好东西。
若是被他们知晓白芷生母还尚存人间,就连白芷的嫁妆,到时候也甭想带走。”
张嬷嬷小声道:“那些族老就喜欢拿祖宗礼法来压人,二少夫人生母年轻时与人私奔,品行不佳,贺家祖训,凡贺氏子孙娶妻,首要条件是要身家清白,万一族老们用一点来拿捏二少夫人,那该怎么办啊。”
“我有个远房的侄女,她人已经病死了,但是家中长辈因为太过疼惜她,便没有销去她的户籍,反而对外声称她在家中养病。”
老太君一声长叹:“就让周家那位顶替我那侄女的身份吧,如此一来,周芸芸成了我的侄女,与贺家也算沾亲带故,和白芷走的亲近些,旁人也挑不出什么错来。即便挑错,我说那是我远房侄女,谁还敢乱说。”
张嬷嬷小心翼翼道:“老太君心善,竟然帮少夫人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只是这件事,最好还是挑明了说,奴婢这就把二少夫人请过来,好叫她知晓老太君如何替她分忧解难的。”
“我本来是想以此来拿捏她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她是我亲孙子的媳妇,是我贺家人,二郎的私产归到她那里,名正言顺,总比扔给那些姓贺的族老们强。”
白芷被张嬷嬷请到了贺老太君屋里。
整整谈了两个时辰,白芷有些恍惚的走了出来,马嬷嬷扶住她。
“老太太没为难你吧?”
白芷扯着嘴角:“嬷嬷,祖母她竟然知道了我娘亲的存在,不过她老人家到底向着我,替我娘亲重新弄了新的户籍,从现在开始,我娘亲不再是周芸芸,而是许渔儿。并且祖母她还郑重的告知我,将来二郎不在了,只要是我名下的东西,我都可以带走。”
前世那个凶狠的老太君与方才那个温情脉脉的祖母简直判若两人。
回到落雨轩,便迫不及待的将祖母的话转告给了贺知山。
贺知山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我家中长辈一直对你的身世耿耿于怀,族老们也是极力游说我父亲,想叫我再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平妻。
我想要断绝长辈们的心思,就只有让她们自己清楚的意识到,族老们与我贺家再亲,始终是外人,而你,嫁入贺家,则是内人,孰轻孰重,让他们自己掂量。”
“如今族老们眼馋贺家那些田产铺子的心思,全被祖母她们看在眼里,她们认清了那些人的嘴脸,以后便不会再对你挑三拣四,毕竟你肚中怀着的,可是正经的贺家血脉。”
“即便你另嫁他人,难道当真就不管自己的孩子了?祖母她们可精着呢,知道你必定舍不得孩子,我的私产在你手里保管,将来你一定会全部交给孩子,你比族老们靠谱的多。”
“那我娘亲现在成了祖母的远房侄女,是不是可以住在贺家,并且光明正大的和我同进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