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现在就像离了水的鱼,大口喘气,她挣扎着:“热死了,你快走开。”
贺知山依依不舍的用脸颊蹭了蹭她的后背。
白芷骂他:“死皮不要脸。”
贺知山这才轻笑着与她分开。
“你骂人的时候,眼波横流,灵动逼人。”
白芷干净雪白的面孔瞬间变红,乌发垂在肩后,坠在清瘦的腰际,白玉一样的脚踝上戴着一串颜色老成的佛珠。
贺知山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脚看,白芷脚指头都被他吓的往里面缩。
这个人,似乎对她的玉足抱有其他想法。
贺知山忽然说道:“你可曾听说过赵飞燕的掌上舞?”
他摊开手掌,手背贴着地面,掌心向上:“用你的脚踩在我掌上,试一试你能不能旋转。”
白芷拧眉:“你几时变得像贺三那样轻佻了?”
说完,抬起脚,狠狠踩了踩他的手掌。
岂料他掌心一拢,握住了她小巧纤细的脚脖子,用力的拉拽着她。
白芷抱住一旁的柱子,她不要到他怀里去!
两人僵持着,贺知山的手指狠狠掐着她右脚,眉峰间隐约可见一丝阴霾。
这个人!果然在某些时候,就会暴露出狠厉的一面。
她不知道贺知山是在为亲事烦恼,只当他是本性暴发,心里无端升起一抹恐慌。
这里没有其他人,要是他把她那个了,都没人能看见。
白芷张了张嘴唇:“我要回府了。”
贺知山的眼睛漆黑的,心里也有异动:“今晚能不能别回去?”
那必然不行。
白芷狠踹了他两脚,是真踹,踹的他心肝疼。
贺知山这才止住了那点阴暗的念想。
“因为夜里这里有萤火虫,很漂亮,我不让你回去,是想让你看看那些萤火虫。”
白芷:呵呵,“你当我是傻子吗?”
此后几天,她都不敢去隐园。
庄嬷嬷还特意来提点她,白芷借口自己肩背的伤没好,便在翠竹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唯一的不妥之处,就是待在周府,总是会受到贺玉棠的纠缠。
他对小桃儿的骨灰异常执着。
几乎是天天来寻她。
周玉莹办的茶花会,他甚至还不请自来。
一众贵女坐在一起,谢清雨和楚曼虽然对周玉莹不屑,但是表面关系还没撕破脸,围坐在一起探讨着八卦。
谢清雨问:“玉莹,你是不是要嫁给南平候的世子爷了?”
周玉莹揉碎了帕子:“我才不嫁呢。”
谢清雨撇嘴:“可我听说南平候家的世子生的好看,文采也斐然。”
周玉莹冷笑:“能有知山哥哥好吗?”
谢清雨垂下眼眸,踢了楚曼一脚。
楚曼今天很安静,穿的也很低调,也没有显摆家里头的什么珍贵玩意,淡淡的说道:“可我听说南平候世子已经乘船到了江南,要与你见面呢。”
祖母确实提过一嘴,所有相看的年轻男子中,唯有京都的那位世子爷方方面面都好,还是贵妃有意提携,才能让人家南平候那边松口。
周玉莹也不知道怎么的,只觉得羞愤。
“什么世子爷,呸!他焉能配的上我?贵妃娘娘可是我的亲姑姑!”
楚曼和谢清雨擦着嘴角,但笑不语。
坐在一边的黄婉珍似是窥探出了什么,望向周玉莹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不过她也没资格怜悯她人,她自己的处境就很可怜了。
黄婉珍独自一人去寻贺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