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奴与阿赫雅心有灵犀,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她的心思,迅速检查了那个小宫女身上的衣物,最终在她的衣袖处发现了异样。
“是舞蛇香。”柳奴声音发冷,“只需要一点,便能叫蛇趋之若鹜,争相靠近。”
这香与荷花的味道相差无几,却多了几分腥甜,若不是柳奴细心,嗅觉又较他人更为灵敏,只会认为这是沾染上了望月湖里的花香。
轻忽放过之后,再想找到线索,证明是有人故意加害,而非阿赫雅运气差遇了野蛇,可就难了。
阿赫雅显然也明白这一点,目光掠过那个险些昏过去的小宫女,眼神泛着凉:“可曾有谁碰过你的衣服?”
小宫女抽泣了一声,绝望地开口:“三等宫人们都住在一处,身上的衣衫……都是一处的,谁都可能碰过。”
何况做活时,宫人之间也难免有交集,如今要问是谁,怎么查得出来呢?
阿赫雅敛眉,掐紧了指尖。
这小宫女身上的舞蛇香,一看便不是她自己所放,贸然处置,只会白白折了一条人命。
事情到了此处,竟成了件无头悬案一般,无处查起了。
就在此时,太监通报的声音传来:“淑妃娘娘到——”
淑妃快步走入殿中,急急问道:“听说昭宁与昭妃妹妹遇蛇了?可有受伤?本宫带了御医院中善解蛇毒的太医前来……”
阿赫雅猛然抬眼,望向淑妃:“淑妃的消息倒是快。”
她前脚回到了琼枝殿,后脚淑妃就连太医都备好,一同带了过来。
叫她不得不怀疑,此事与淑妃,是否有所关系。
淑妃叹了口气,回复滴水不漏:“如今你怀有身孕,本宫总要多用些心。”
她看向床上,惊叫了一声:“哎呀,昭宁的脸怎么如此白?难不成……”
“昭宁无事。”阿赫雅打断了淑妃,“只是受了些惊吓,已经喝了安神汤,本宫还要守着她,实在不能待客,请淑妃见谅了。”
这话就是明晃晃地赶客了。
如今昭宁惊厥昏睡,此事又没个头绪,阿赫雅实在不想多费心力,去跟淑妃打太极。
“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如何能照顾一个生病的孩子?”淑妃图穷匕见,“这些时日,昭宁又是花藓,又是受惊,真真可怜,也真真熬人。”
“昭妃妹妹,今时不同往日,你如今腹中所怀,可是大胥的根基。”淑妃说到这里,眼神不由得暗了暗,“若太过劳心劳力,伤了身子,怎么跟陛下,跟天下万民交代?”
“淑妃有话不妨直说。”阿赫雅冷冷道。
几句话间,又是暗指她没能顾好昭宁,又是一个天下万民的大帽子扣下来,她可受不起。
淑妃笑得温柔,仿佛真在体贴阿赫雅的不易:“昭宁也不是不懂事,还认人的年纪,不如叫她先搬到椒兰宫,由本宫亲自照料着。”
“若是你不放心本宫……”她顿了顿,叹了口气,像是放低了姿态,“那本宫便命人收拾个空殿出来,叫昭宁搬过去,由嬷嬷们照料,你身上也少一分担子。”
若借着此事,能将昭宁揽到自己宫中,自然最好。
即便不行,能将昭宁与阿赫雅隔开,也可以削弱阿赫雅几分,淑妃乐见其成。
阿赫雅眯了眯眼睛,定定地望着淑妃,唇角弧度危险。
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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