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今日在阿赫雅面前露了怯,就是在满宫面前丢了面子。
淑妃如今最大的倚仗,就是手里的掌管宫闱之权。她还指望着用这次主持大选的名头暗中揽些好处,怎么能在此时退让。
她略一咬牙,眼神闪烁:“你放心,本宫在陛下面前,总有几分情面,总能为你周旋。”
她没有把话说死,却也隐晦地表达了许诺。
阿赫雅抬眼,看向屋内的房梁,唇角勾了勾,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欢快:“淑妃娘娘不愧为宫中众妃之首。”
淑妃在谢桀面前,一贯是端得进退合宜,宽容大方,行事更与从前的德妃是两个极端,能低调则低调,只为了在谢桀面前博得几分好感。
不知今日这场戏,落到谢桀的眼里,又是个如何看法呢?
淑妃来一趟冷宫,没能如愿拿捏住阿赫雅的错处,反而吃了个瘪,心中郁郁,面上的笑容也勉强不已,顾不上与阿赫雅寒暄,便匆匆逮着人走了。
阿赫雅目送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不一会儿,院门外便清净下来,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寂。
她走过去,将院门阖上,再转过身,险些撞入了一个灼热的胸膛。
谢桀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危险,带着几分探究。
“你的胆子倒是大。”他的声音微沉,带着磁性,低低地在阿赫雅耳畔响起,“那么干脆地开了门——你就不怕,叫淑妃看见什么?”
阿赫雅一只手抵住他的胸膛,抬起眸,望入他晦涩的眼底,冷笑道:“那我便将陛下卖了。”
就像她用来恐吓那小太监的腰带上有龙纹,谢桀留下的衣物,或多或少都有君王的身份象征。
“你以为淑妃不知道?”谢桀的声音里泛着凉意,“她是要指鹿为马,先将你处置了,再报与朕。”
他来冷宫留宿,本就不合规矩,拿不上台面。届时淑妃一句误会,逝者已逝,他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他一只手掐住阿赫雅的下巴,漫不经心地吓唬她:“到时候她把你扔进井里,等朕的人把你捞出来,只怕你都成水鬼了。”
阿赫雅扯了扯唇角,眸中氤氲着雾气。
“可惜,淑妃的胆子还是差了些。”她直直地望着谢桀,半晌,淡淡道:“否则,她就该想到,门后或许有东西。”
门口被淑妃把持,窗户不够大,不足以将大件的檀木架与金漆橱抬出去。
她猜想,这些东西,应当都被暗卫搬到了门后有所遮挡的地方。
谢桀微微皱眉,被她敷衍冷淡的神情激起几分隐怒,周身气势渐渐冷了下来。
阿赫雅垂着眼,就像没察觉到他的异样:“陛下若是无事,就回去罢。大选在即,若是叫人发现您身处冷宫,总是不好。”
反正如今锁链也解开了,只剩下个金环,自己再找把尖利的剪子剪了就是。
谢桀气极反笑,一把将欲图绕过他回房的阿赫雅按回了门板上,气极反笑:“你就这么急着想赶朕走?”
喜欢诱君春宵帐请大家收藏:诱君春宵帐本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