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微闪,忽然反应了过来,抓住谢桀的衣袖,将他往榻外拉了拉:“不过,今夜我并不想听这些东西,陛下若非要怀念过往,便去找缘君娘子怀念去罢。”
谢桀真是闲得慌,用吃醋这种事情,来试探自己到底在不在意他。
难道他不知道,世间女子都有颗七窍玲珑心,各不相同。从来不是吃醋便喜欢,不吃醋便不在意。
因为占有欲与爱,是两种东西。
阿赫雅心里嗤笑,面上却没好气地瞪了谢桀一眼:“陛下没道理身在琼枝殿,嘴里念叨的却是缘君娘子的名字,实在想念,如今圣驾就在外候着,从这儿到清和殿,也不过两刻钟功夫。”
谢桀定定地看了阿赫雅一会儿,忽而转身,自顾自地在榻上躺下了,任由阿赫雅如何拉他,也岿然不动。
“朕乏了。”谢桀一手扣住阿赫雅的腰,略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都拢入了怀里,声音懒散,“安歇吧。”
阿赫雅挣脱不开他的怀抱,只好愤愤地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无赖!”
“嘶……”谢桀故意倒吸了一口凉气,便察觉怀里的人僵了僵,心虚地松开了牙,闭上眼,又开始装睡了。
他忍不住闷闷地笑了一声,抬起手,虚虚地落在阿赫雅的眉眼处,仔细临摹。
耳边仿佛还有谢缘君私下谢恩时,所说的话语。
“陛下所宠爱那位姑娘,容貌确实极盛,似乎也确实与陛下亲昵。”谢缘君站在殿下,声音平静地提醒,“可陛下所在,是权势顶端,您就真的那样自信,她是真的爱慕您,而不是另有图谋么?”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她眼神清冷如水,像是看穿了一切,又像是在说自己,“心中有一个人,便会恨不得掌握他身边的一切,即使一时远离,他身边多了什么人,出了什么事,也会想要第一时间知晓。”
“陛下,您的新宠,问过妾是谁,与您是何时相识么?”
谢桀眼神冷沉晦涩,如同不见底的深渊,凝望着紧闭双眼的阿赫雅,扯了扯唇角,忽而开口。
“谢缘君是朕故友之妻,她的丈夫为护朕而战死沙场,她是因朕而寡居。”他紧紧地箍着阿赫雅的腰肢,将她按在怀中,力道之大,就像是想要就此把她揉进骨血里一般,“朕征战时,她在后方,为朕照顾母后与幼妹。朕欠她许多。”
“于朕而言,她也是谢家人。”
这算是一句承诺,对于谢桀,谢缘君只会是一个对他有恩,需要他尊重的宗室。
阿赫雅依旧紧闭着眼,遮掩住眸底的凉意。
谢桀将谢缘君视为家人,那谢缘君呢,也是如此么?
她想起谢缘君对于自己毫无来由的敌意,与她对昭宁长公主施加控制的手段,忍不住抿紧了唇。
恐怕,还有更大的野心吧。
谢桀盯着阿赫雅的侧脸,见她沉默着,像是真的睡熟了一般,眼神不由得渐渐深了下来。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
到了他手里的东西,就是他的。
要是有半点想要逃离掌控的心思……就别怪他打造一个金笼,将她锁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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