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雅指尖颤了颤,听着金吾卫们井然有序的脚步声,心中忍不住有些发凉。
金吾卫们动作如此快速,甚至不需要周忠指挥,可见,紫河车被发现,德妃假孕一事败露之后如何处置,谢桀早就有了决断。
阿赫雅不敢轻举妄动,怕谢桀起疑。
她故作害怕,缓缓地抬起头,眸中泛着盈盈水光,在月色之下,显得愈发可怜:“陛下……”
她的声音略有些颤抖,像是被吓狠了:“德妃、德妃娘娘她……”
谢桀微微垂眸,与她对视,眼神微凉,满是深意:“阿赫雅向来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
阿赫雅咬住下唇,鲜红的唇瓣被沾湿了,软润一片,像是刻意在引人采撷。
她心里微沉,谢桀到底还是对她有了怀疑。
谢桀眼神深了深,粗糙的手指按在了她唇上,将那片软红从她的齿下拯救出来,轻笑了一声:“别咬。”
他的声音很低,似是戏谑,又似是调情:“朕的东西,从来不容旁人欺负。”
“谁动了你,你就该狠狠还回去。”谢桀的指尖摩挲着她的唇畔,像是什么暧昧的玩弄,说出的话,却循循善诱,带着教导的意味。
阿赫雅一时有些恍然。
他应该猜到了,自己是故意揭穿金珠食盒有问题的,但却没将今日出来,撞见金珠的巧合也算到自己头上。
在谢桀眼中,自己不过是个敏锐些,从金珠的异常里猜到了些端倪,对德妃以牙还牙的小狐狸。
阿赫雅提起的心放下了,顺从地张开嘴,轻轻地在他指尖舔了舔,是十足的讨好与示弱的意味:“我知道了。”
谢桀动作顿了顿,愉悦地轻笑,捏了她的脸颊一把:“回去再收拾你。”
他的目光落在小径末端,去膳房抓人的金吾卫已经快速完成了任务,凯旋了。
领头的金吾卫一把将膳房管事扔到地上,恭恭敬敬地向谢桀行了一礼:“陛下,我们到膳房时,此人鬼鬼祟祟,闭门不出。”
他从腰间抽出了个烧毁了一半的木盒,里头装着一块带着血迹的布料:“这是臣在他房中发现的东西,应当是包着那块紫河车送入宫中的垫布与盒子,还没来得及销毁。”
那管事见到谢桀,又看见地上的食盒,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眼神一狠,就要咬舌自尽,却被周忠及时卸了下巴,没能成功。
管事口中流出血水,说话含糊不清,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瞪着谢桀:“昏君,你想逼杀功臣么?嗬……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啊!”
明明是何家得寸进尺,妄图祸乱朝纲,甚至连让德妃假孕这种欺君之事都做出来了,可在这管事嘴里,就成了谢桀设计,要逼死何家。
阿赫雅险些气笑了,她冷冷地望着那管事,眸中一片讽刺。
若没有他这句话,何家及时断臂自保,或许还能从德妃假孕的事件中抽身。
可惜了,何家养蛊似的,往宫里送的都是确认能控制的家奴之子,难免出一两个脑子不好,还自认忠心的奴才,将何家拉下水去,譬如这个管事。
当然,就算没有他,谢桀也不可能放过何家。
阿赫雅望向谢桀,便见他面色淡淡,只是略一挥手,示意金吾卫将人拉下去。
“陛下。”就在此时,周忠匆匆而来,面上却没有几分焦急,反而像是讽刺。
“德妃娘娘知道进德宫被封,气急攻心,落红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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