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雅垂着眸子不肯看他,贝齿紧咬着下唇,豆大的泪滴如珍珠滚落,眼尾通红,又倔着不肯出声。
她哽咽落泪,梨花带雨,又憋着气,身体随着呼吸不住颤抖,仿佛枝头被雪压弯的红梅。
谢桀仿佛被烫了一下,迅速收回手,脑中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恍惚间,眼前仿佛是另一副画面。也是一个女子,躺在榻上,背着他哭得喘不过气来。
而他堂堂国君,竟然只能站在纱帘外,心如刀绞,却一步不敢近。
谢桀猛地回神,眉头紧皱,盯着她的侧脸,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里藏着几分无奈。
“好了。”
谢桀伸手,为她揩去眼泪,眸光里闪过晦涩,又极快勾出一个笑来,状似宠溺:“朕何时说过要对你如何?不过是被你胡言乱语惹得一时气急。”
阿赫雅没有动,任由他的手落在自己脸上,面上配合地换上了委屈又被哄住了的表情来,心里却一阵发冷。
她毫不怀疑,如果方才她没有以退为进,而是露了一点马脚,此时就该身首异处了。
谢桀把她拉起来,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换了个话题:“朕的荷包,绣得如何了?”
他的手指搭在阿赫雅的腰间,在应当悬挂荷包的位置,轻轻点了点。
这举动有些轻佻,由谢桀做来,却天生带了风流意蕴。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隔着衣料,蜻蜓点水般的举动,也能令人心颤。
仿佛被挑拨把玩的不是腰,而是一些更令人羞怯的……
阿赫雅微红的眼尾带了些水光,被谢桀触碰的地方一阵发麻,含羞瞥了他一眼。
怎么这样动手动脚。
阿赫雅抿紧唇,有些心虚地扯了扯他的衣角,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献给陛下的东西,哪儿有这么仓促的。”
其实荷包已经绣好了,此时就在她的袖中。
但这个时机,已经不适合将东西送出去了。阿赫雅要的是他看见荷包便能想起她这个人,而不是想起今日的争执和她疑点重重的身份。
谢桀轻笑了声,正要开口调侃,却听一阵黄鹂鸟啼似的暗号声传来,顿时眸光一厉。
阿赫雅眼角余光观察着他的表情,此时心中一跳,那点不详的预感愈发浓了。
铮。
骤然间,冷光乍现,一蒙面人突然从林中窜出,一剑刺向了阿赫雅。
有杀手?
阿赫雅头脑一片空白,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把推开。
“陛下!”
她猛地睁大眼,望着那把剑刺入谢桀的手臂,瞳孔微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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