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时局大乱,安国公只有个虚衔,手上也没什么实权,实在不能给太子什么有用的助力。
若是到时太子之位不保,别说提拔娘家了,就是她这皇后之位都未必坐得稳。
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可湛星澜被绑架后是那孽障将她救回来的,如此英雄救美,想必那小丫头心里早就对他芳心暗许了。”
岳后一松口,傅霆轩便知道他这话,岳后是听进去了。
他奸笑着上前搀扶起岳后往正座上走。
“母后放心,眼下老十一远在博州,只要儿对湛星澜稍稍用心,不怕她不回心转意。”
岳后听罢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如此便可惜了芙儿,她又懂事又温顺,不知比那个湛星澜好了多少倍。这些年啊,我一直把她当未来的儿媳一样疼爱,哎。”
傅霆轩眼珠一转,安国公虽无实权,却也是前朝有名望的贵胄。
如今自己身边的那些个朝臣大多都被齐王所控制,若是能得到安国公等一派贵胄的支持,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若安国公愿意将芙儿嫁与儿为侧妃,便可两厢合宜。”
“那怎么行!”岳后当即拒绝,“母后可是答应了要让芙儿做太子妃的,如今食言也就罢了,怎还能让芙儿委屈做侧妃呢?”
“母后先说服芙儿,将来儿登基,想立谁皇后不都是母后说了算吗。芙儿兰心蕙质,想必这个道理还是能明白的。”
傅霆轩一番话说得不无道理,如此也算是给安国公府有个交代。
“那母后便尽力劝说芙儿就是了。”
“儿多谢母后!”
傅霆轩神采奕奕的朝岳后行了个大礼。
眼下选妃一事算是有了眉目,可齐王那边除了一本名册之外再无其他。
那本写了齐王操控官员的名册也来得蹊跷。
就在他刚解禁足的第二日,一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人在他的眼皮子下亲手把这名册放在了他的寝宫门口。
东宫禁卫军全体出动竟都没抓到那个黑衣人。
能在皇宫之中来去自如的人,想必来头不小。
为免打草惊蛇,事后傅霆轩按照名册上的记录一一派人暗中调查,这些官员确实都与齐王有或多或少的来往交集。
离开立政殿后,东宫左卫尹十六迎面走来。
“殿下,齐王府的暗线来禀,说齐王近日与京兆府少尹李通来往密切,似乎是与前些日子武库署监事葛丘失踪案有关。”
傅霆轩若有所思,武库署监事不过是个芝麻小官,齐王竟如此关切此案,其中必有蹊跷。
“看来葛丘是个要紧的人物,派人去查查这个葛丘。”
“是,属下遵命。”
尹十六得令离去。
翌日,齐王府中。
傅泓尧与李通一前一后闲庭信步与花园之中。
“李少尹还未查到葛丘身在何处吗?”
“回禀殿下,叶如生把葛丘藏匿的太过隐蔽,下官实在无从查起。”
傅泓尧停下脚步,回身怒视李通。
“没用的东西!京兆府就这大点地方你连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难怪你做了这么多年官,还只是个少尹。”
李通咬紧后槽牙,眼底满是怨愤。
“下官无能。”
“哼!”傅泓尧白了他一眼便转身继续往前走,“上回你说明国公家的三娘子曾去探望过两名铁匠,这铁匠是何来历?”
“回禀殿下,两名铁匠名唤丁未和平四,是绑架湛三娘子的歹徒。”
“她差点死在这两个人手里,怎么会那么好心去看望他们?”
“下官只知是湛三娘子偷偷的求了叶如生去看望他们,至于为何,下官也不知其中缘由。”
“叶如生有心提防你,他自然不会告诉你缘由。罢了,你先下去吧。”
“是,下官告退。”
李通缓步退下,临走前还瞥了齐王一眼。
要不是有把柄在齐王手上,他又怎么会听齐王调遣。
李通从齐王府后门出来,只听门嘭一声关了起来。
“呸!”李通侧头朝地上啐了一口,然后才解气的离开。
然而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湛星澜正好看到了。
“李少尹?他怎么从齐王府后门出来了?”
湛星澜见李通走远,她才拉着满脸兴奋的高禧谙从墙后走了出来。
高禧谙抑制不住激动的问道:“星澜,那个人是谁啊?”
“他是京兆府少尹李通。”湛星澜回答道,“嗯?禧谙,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高禧谙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从小就喜欢话本里那些行侠仗义的高手,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是像这样暗中追查可疑人物的。”
湛星澜听后噗嗤笑了,“我还是头一次在京城见到像你这样的世家千金呢。好啦,我们快些走吧,一会儿哥哥他们该着急了。”
“嗯嗯。”
两人挽着手走出了巷子,一路来到了笑春风。
高禧谙望着食客爆满的笑春风,不禁赞叹,“这就是笑春风啊,有这么多食客。”
湛星澜冁然而笑,“我定的位子在二楼厢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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