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丹,能够与本体分离开来,单独行动。
没有丹在体内的阿沛丹增彭措维持了罡境的修为,很强,却又不够强。所以,他一直在明面,却一直被所有人低估。
当贵族们试图利用他时,他何尝不是在挑动贵族们的对立?
在这个有着超凡力量的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征伐,都无法逃脱强者们的掌控。
义军很强,但……只要义军的强者打不赢,义军取得的胜利就不值一提!
而在暗面,阿沛丹增彭措的离体假丹进入了庄严寺,多年的努力之下,成为了主持慧可的身躯。
这位慧可,便是那位偷窃了龙树佛撵、先前与李明晨人等遭遇的佛撵中的人物。
瓜州所有人都知道,慧可实力高强,对于王庭的命令却最是恭顺。许多人都骂过慧可,骂他甘愿当狗,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慧可,本就是阿沛丹增彭措的假丹。
他就是唐古坨人,怎么会违背王庭的命令?
“慧可”是一枚假丹,它虽有着庞大的元气总量,却因为少了人体,丹内的活性元气无法在人体内发生反应。故此,它的真实本领看上去也只有罡境——甚至于遇到叶阿婆那样的顶尖化境,猝不及防之下,也会翻车。
同样由于“慧可”的形象几乎全由活性元气凝聚,没有肉身的束缚,被风吹,被雨淋,被太阳晒……活性元气在天地中很快就会重新变为游离元气,所以,他才迫切的需要一顶足够遮风挡雨的座驾。
譬如……佛撵。
寻常的情况下,“慧可”当然不须出门行动。然而遇到了如今这样的事情,那就不得不身、丹合一。
为了应付今日这般的状况,也为了保持“慧可”这个躯体的形象,阿沛丹增彭措毫不犹豫地偷窃了洛桑群培赠予龙树的佛撵。
阿沛丹增彭措的本体与假丹全都是如此,强,但并不超出人们接受的范围,于是,他们得以长久的潜伏。
王庭倘若一直都是王庭,那么德勒府与吞巴府的争斗也就只是争斗,已经夺取了沙州的德勒府没有任何必要继续谋划瓜州。
你有瓜州,我有沙州,这是德勒府与吞巴府的默契。
不到万不得已,双方都不会动用他们安插在对方地盘里的棋子。
阿沛丹增彭措的存在,以及瓜州觉士会的尴尬处境,其背后全都是摄政觉士的授意。
只是如今,却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莫非摄政觉士真的是为了王庭?
带着这样的疑惑,那个没了头皮的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慈云寺内的紫衫年轻人,补充了一句:“我想,这也许就是东方的智慧。”
这句话他刻意说得大声了些,专门让敌对的紫衫年轻人听得更清楚些。
东方的智慧?
果不其然,心胸着实不大的紫衫年轻人遥遥看了他一眼。
韦名传认得,这是罗素,来自英格拉姆的超级强者。
剑南的节度使伸了个懒腰,脸上无喜无悲。随后他伸出一只手,对着自己的脖子轻轻一抹。
剑南节度使咧嘴一笑,无声无息地张开了嘴唇。
他说的是:你死定了。
又是同样的威胁。
英格拉姆的强者嘲讽地看了韦名传一眼,不再多说什么。然而他的心中,一个个恶毒的念头却如雨后春笋,不断冒出。
无穷无尽的金光中,两把早已淡得若有若无的神剑虚影静静地悬在他们头顶。
他们的确是世间最顶级的虚境强者,但此时通通无法行动。
他们都清楚,神剑的新一任主人就在此地,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们就不能妄动!
他们不能妄动,不代表别的人不能。
阿沛丹增彭措就能动——但他此时只动了动嘴。
天空中的日轮发出阿沛丹增彭措的声音,新任的镇守使大人缓慢而坚定地说道:“对,这就是我们东方的智慧——不过空有智慧成不了事,英格拉姆的罗素阁下,贵国对于我们的支持,我们王庭绝不会忘记。”
“感谢,感谢您亲自送来的‘永堕光明’。”
“没有这件兵器,我们的确很难压制住瓜州的局势。”
“若非沙州处安插了我们的人,只怕瓜州也要一并失手。
“沙州的那对父子的确堪称狡猾,他们自己无法主动出手,竟然将永镇太平都送了过来。”
“摄政觉士让我杀死洛桑群培之后来此等待,原先我还不知是何用意,如今却终于明白了。”
“可惜,可惜……他老人家若是胜了,我也便无须暴露丹境的修为了。实话说,面对那样一把剑,任是谁都不能轻松的。”
阿沛丹增彭措很满意。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聪明极了。
化身日轮的阿沛丹增彭措看了一眼原先的军营,那里,只剩下一片死尸。
阿沛丹增彭措磕长头,第一目的是为了呼唤“慧可”前来与自己合一,第二目的,则是利用自己手下的愚蠢,令吞巴府洛桑群培的朋党误以为时机已至。
最妙的是,他们这里的动作,势必会吸引来那帮可悲的起义军。
比如……
身化太阳的阿沛丹增彭措将目光化作利剑般的阳光。
他看向了一直不被注意的喻超白。
那个叫喻超白的人此时正与他对视,目眦欲裂。
在这个喻超白的身上,愤怒的火焰与惨绿的冥火交相辉映,堪堪护住他的身躯,却丝毫没有一丁点融合的迹象。
阿沛丹增彭感到满意。
仅凭这种程度,他根本就不可能掌握那把不断颤抖的神剑。
以这个喻超白为首的这一帮泥腿子们,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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