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成名好汉越发的小心翼翼,说话都带上了敬语,陪着笑脸带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往里屋走。
李静玄摆足了谱,问:“说说吧,你们这门派怎么个概况。老夫这生意,寻常人等闲做不得,听说你们这一门有些门道,这才亲至。你们拣重点说一说。”
三个家伙互相看了看,接着就开始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喻超白一路走一路看、听,渐渐对这裂天剑派有了些认知。
瓜州这一处裂天剑派的分舵,整个宅子看起来占地不小,但要塞下一排排的厢房、一个练武场、一个马厩、一个前台却还是嫌不够用。故此喻超白一路走来,反而觉得这所谓的分舵处处透着一股“拥挤”的意味。
譬如那个练武场,明显是容纳不下多少人一起操练的,却偏偏一股脑挤了快一百人。这一百人听着不多,实际上杵在那里却黑压压的,一个个大冷天光着膀子还在冒汗,显然是修为有成,可以抵御寒冷。
再譬如那个马厩,马厩之外拴着两只母猴,显然是要靠母猴的经血避一避马瘟。原本这场面看着再正常不过,但这马厩的设计却排得过于极限了些,基本就是压着最低限度的要求在弄。若非裂天剑派常年有外出需求,否则还真不知道这些马儿是如何忍受住如此狭窄的环境的。
好容易到了里屋,几个人依次坐下,孙老头子自己选了个最不紧要的位置坐下。不多时,有弟子送来了茶,几个人喝了之后,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喻超白眼珠一转,暂且不多说话,只使眼色让李静玄多问。
黄袍道士发问,三个成名好汉也不敢藏着掖着,大大方方介绍了一下门派概况。
原来这裂天剑派名为门派,其实是个职业技术学院兼中介公司。他们的弟子大体上是苦出身,靠出卖艺业混一碗饭吃。裂天剑派收了这许多徒弟,培养的钱粮是先垫付的,待学成出师,与他们介绍了护卫工作,数年内的工钱要分走一部分。
换句话说,等于就是门派提供低息贷款,培养学生,学生毕业后再来偿还。
过了年限、这些弟子偿还完了门派的贷款后,愿意出师的就出师,自己出去营生,如徐德龙便是。这条路虽然困难,但其中保不准也有发财的,如本地另一个做镖师行当的小门派“焚香亭”,便是裂天剑派的弟子出师后创立。
至于那些不愿意出师的,也可留下担任教习、管事的职务。
是以裂天剑派的分舵,常年处于一种教习比弟子多的情况。
不过论及教学水平,这裂天剑派却的确有独到之处。首先,他们的师资力量充足得过了头,安排的课目与训练着实是满满当当,弟子的生存能力和组织度非常不错。
这也符合喻超白的设想。
在喻超白看来,镖师行当虽说是物流行业,但本身却是准军事组织。这些镖师彼此配合,人人都会骑马,除了没有铠甲,比起一般的百姓强太多了。这样的组织天然就适合干大事,拉出来,练一练,配上武器,安全就能当军队用。
其次,效率。裂天剑派另辟蹊径,摸索出一条修行速成的法门。这种速成的法门,保证每一个有修行资质的人都能入阶,修到明境,且经过裂天剑派的常年探索,各方面都已经很成熟,成本压到了很低的水平。不过坏处就是,由于只是个半成品,走这条路的人只能修炼到化境,再往上的路,没了。
这一条也让喻超白很是心动。
这条速成的路子,意味着所有人理论上都可以成为修行者!至于半成品不半成品的……有得学总比没得学要好!学了玄门遁术总是比普通人强得多的,就算同样去做脚夫,都能额外多做许多生意了!
说了许久,郑信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咱们小门小户,只能赚些辛苦银子。不瞒祖师你说,我派大多数的弟子们都是苦出生,让他们有工作,既是美谈,也是我派祖师的一桩宏愿……”
李静玄“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喻超白听得连连点头,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说:“三位门主说得好听,我看那白龙观遭逢惨案,你们也没有去救。”
这话一说出口,三人的脸色就都不好看了,孙鹤云连忙低了头,假装没听见。
褚庄是会说话的,略一思索,陪着笑脸说:“贵客有所不知,那白龙观的确被人屠灭,可这事么,咱们想管却也没法管……”
一边说,一边就将白龙观被阿沛丹增彭措命人屠灭的事说了一遍。
喻超白听得火起,试了几次才勉强压了下去,冷笑道:“你们怕了唐古坨人,不敢替自己的同袍出头,找什么借口!”
褚庄赶紧解释:“非也非也,我等非是不敢,实是不能……”
这就是典型的借口了。
不是不能,是不舍。
喻超白呷了口茶,借着茶水压制住怒火:“白龙观被屠,你们不肯出手。等这屠刀放在你们头上时,我看你们又如何自处。”
说罢他站起身来,拱手抱拳:“我师看中的是有血性的汉子,绝非贪生怕死的鼠辈。贵派畏首畏尾,这生意想来是做不成的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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