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眯着眼看着曹秀，越看心里是越满意。因为他的确是有这打算，这里面最不可能的就是冯去疾，他只是想知道曹秀与他想的是否相同。
“你想啊，冯去疾的大兄乃是右丞相冯去疾。冯去疾之子冯劫担任御史中丞，负责统领侍御史和诸郡监御史，。虽是御史大夫的属吏，但权利极大，用不了多久便能升任御史大夫。要是冯毋择顺利平定百越，必定能凭借此功拜爵为彻侯，那冯氏地位就更加牢不可破，甚至隐隐有威胁皇权的可能。你们自个说说，那暴君会这么干吗？”
领兵出征可不仅仅只是看能力，还要懂得人情世故，制衡朝堂。自王氏急流勇退后，冯氏地位已经够高了，也就只有李斯能稍微抗衡下。要是冯毋择再拜为彻侯，那就太恐怖了。
“秀儿说的确实有道理。”
曹参也是在旁颔首表态，而后他就继续道：“阿正也不必着急，或许就如秀儿所言，那暴君未必就会易帅。秀儿如今在秦国地位的确是很高，暴君更是多次破例。可要知道南征关系重大，绝对不会随便易帅。”
“好像确实如此……”
秦始皇这才故意露出抹恍然大悟的表情，顺势就坐了下来，而后轻声开口道：“实际上，暴秦现在也是无将可用。大部分的猛将，其实都已上了年纪，亦或者是些青壮没有经验。比如说是王离，虽然出自王氏却从未领兵出征过。”
“对咯！”
曹秀是连连点头，秦国现在还真是如此。朝中武将的确是有不少，可很多都已上了年纪。还有部分需要时间成长，需要战火洗礼。正值当打之年还有作战经验的，实在是寥寥无几。
“蒙恬其实还算是可以，只不过他负责戍守北地郡督造长城，防止匈奴袭扰。像冯毋择马马虎虎也算，但可惜背靠冯氏就再难有所进步。若非如此，也不至于会选屠睢担任上将军。除开他外，秦廷能用的猛将实在是不多。”
“那你觉得谁最适合呢？”
秦始皇眯着双眼，他这就是钓鱼执法。其实他心里头已经有了个人选，只不过还在犹豫，也是在思考。曹秀现在依旧是反贼，所以秦始皇很想知道他的敌人是如何想的。
“其实要说人选，的确是有更为合适的，只不过暴君不可能会用。”
“谁？”
“李信啊。”曹秀面露微笑，“李信自从伐楚失利后，便沦为边缘人物。听说他是一夜白发，羞愧无比，甚至是赤膊负荆请罪。只不过暴君并未杀他，反而是继续用他。后来他担任裨将，辅佐王贲灭燕灭齐。再往后就受封陇西侯，负责戍守陇西。”
“秦律有言：领军千人而败，便为国贼。待国贼，当身戮家残，去其籍，发其坟墓；暴其骨于市，男女公于官！伐楚失利，虽说罪不在李信而在昌平君，但是李信同样有错。即便那暴君当时为了大局着想没有杀了李信，但同样也在他心中埋下不信任的种子，以至于后续就只能担任王贲的裨将。虽说受封伦侯，却也是再难受到重用。”
秦始皇从头至尾都是带着微笑，听着曹秀说完心里则有些杀意。实在是因为曹秀太过厉害，将他心里猜的是无比通透。他的确是有想过复用李信为上将军，只是后来就被他放下。毕竟此次南征太过重要，绝不能有问题。
“你为何觉得他适合呢？”
“对，那李信如何适合了？”
这回就连曹参都报以怀疑的目光，他不能理解曹秀为何会觉得李信更适合。秦国的武将还是不少的，像赵佗任嚣其实也都可以，怎么想都比李信更好些。
“嘿嘿，这都是我的个人想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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