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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书房内灯火通明。
曹秀长舒口气端起陶碗喝了一大口黄酒，而后看向曹参，无奈道：“事情就是如此，我也是束手无策。叶腾担任内史，乃是我的直属上司。此事我若是说了，势必要得罪叶腾。我若是不说，就等同于得罪了屠睢乃至李斯。”
“这咸阳可要比沛县复杂的多……”
此时此刻，就连足智多谋的曹参都沉默了。望着曹秀，轻声说到：“现在看来，秀儿还是投靠秦廷最为稳妥。此事必定会宣扬出去，不论皇帝是否易帅，张良他们都会怀疑你。历经种种，其实哪怕你没做过这些事，也没人再会相信你了。为兄这么说，伱可都能听明白？”
“明白。”
曹秀轻轻点头。
要想毁掉诚信，其实只需要一件事就足够了。可要想重新建立起来诚信，就需要千百件去弥补。就好像一面镜子被打破了，哪怕是再怎么修复，那也是有裂痕的，终究是不圆满的。
就单说现在，张良明显对他是有了提防之心。包括项梁在内，同样也是如此。只不过他现在还有大用，所以他们不好意思翻脸而已。如若不然，怕不是早就和他断绝关系了。
“我只是心有不甘而已……”
“为兄知道你的抱负。”曹参轻轻颔首，低声道：“你的能力极其出众，堪称是经天纬地之才，即便是为兄都自愧不如。但是，为兄不认为你有帝王之姿。治县治郡都难，可和治国相比却是相差太多。为兄知道你可以学，但你的性格却不合适。你实在太过仁慈，又不喜各种约束。”
“为兄来至栎阳后，也算是大开眼界。秦国吏治实在厉害，关中秦民也是恪守秦法。想要推翻秦国，谈何容易？我更相信秀儿你前往越地，然后统一百越自立为王。亦或者是前往那箕子朝鲜，自立称王。”
曹参来到栎阳后，态度也是有了变化。主要是发生了这么多事，继续僵持着反秦实在是没什么意义。倒不如趁眼下有机会，顺势投靠秦国，再把这些反贼统统剿灭！
如此，曹秀的位置就能坐稳！
曹参的这番言论，曹秀自然都明白。他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就瞧见阿正推门而入。其实门口是有周勃看守的，只不过曹秀和他说过，可以让阿正与蒹进来。
“秀儿，你找正有何事？”
“来，你先坐下。”曹秀抬手示意，同时无奈道：“我接下来说的这些事，你可千万别着急，听我解释完的好。”
“你先说。”
曹秀则是再次解释了遍。
秦始皇心里头则是乐开了花，这事他自然都已知晓。至于叶腾的目的，他并未放在心上。哪怕是真的更换主帅，他也不在乎。只要能往曹秀泼一身脏水，那就是极好的。至于真相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令曹秀无法洗刷冤屈。
“谏书的事，也就算了。这临阵换帅，真的不是你这曹贼提的谏言？就你方才所言，这屠睢的确不适合为帅。若是那暴君真的更换主帅，又当如何？呸，曹贼！”
“曹贼，拿命来！”
王翦也是相当配合直接抽出短剑。
大有直接要动手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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