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米大长老面色有些不虞:“苗、白两族并列已有数百年,一直相安无事,滇王又怎会想着吞并我族?古修长老,你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若不求和,难道你古修长老能退了外面的一万大军么?”
古修长老面色通红,愤然道:“普米大长老,我古修老了,的确退不了外面的大军,但如今我等已无后退之余地,若不舍生一战,哪里还有活路?普米大长老一意求和,若是滇王要吞并我族,你又待如何?”
普米大长老也来了火气:“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不过一个小小的长老,怎能揣度滇王的心思?依我看,不如到滇王面前将此事问个清楚,看看他欲如何对待我等!”
古修长老闻言感叹一声,老眼流出两行浊泪:“普米大长老,你聪明半生,怎么这个时候如此的糊涂?”
其余几位老者七嘴八舌,在这大殿内吵了起来。
挽袂在一旁站着,桑加、拓跋盛、沈惜薇和珠儿都站在她身后。
“大敌当前,这些人不去抵挡外面那些兵马,反而在这里争的面红耳赤,这样如何能够退敌?”拓跋盛冷笑连连。
桑加也摇摇头:“当年大离朝中也似这般争闹,结果天祚帝一战而被斩杀,大离朝就此分崩离析!”
苗王高坐在王位上,久久不语,下方的几位长老吵的愈发不可开交,挽袂都看在眼里,心急如焚。
“诸位长老,此时滇王的兵马就在外面,随时可能杀进来,已经不是争论之时,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守住这蚩尤殿,等待各寨的援军!各位再这样争吵下去,我族便有亡族之危!”挽袂出言制止他们的争吵。
普米大长老阴恻恻的看了她一眼:“公主,你自小生长在汉地,不知我滇国风土人情,我苗族传承千年,何曾有过亡族之祸?此时滇王兴兵,说不得便是看不惯我族中一些有违传统之事,将这些祸根铲除了,滇王自然也就退兵了!”
“你!”挽袂一时气结,她哪里还不明白,这普米大长老口中的“祸根”,明里暗里便是在说自己。
“够了!”
王座之上,苗王冷眼扫过普米等人,制止了他们的争吵。
“蚩尤殿乃是我族圣地,你们在这大吵大闹,是想让蚩尤老祖看我们的笑话吗?”
她冷冷的呵斥,而后看向古修:“古修长老,你去将剩余的战士们都集结起来,守住王城各个要害之处,不可让一个敌人闯进这蚩尤殿!”
古修长老躬身应了下来:“是,王上!”
随后古修长老转身出了大殿。
普米大长老连忙出言:“王上,今日滇王兴兵尚不知缘由,不如先派人去问问,滇王为何要大军来犯?”
苗王冷冷的看着普米大长老,眼神中满是不善:“既然普米大长老这般说,那便请普米大长老为使者,去见见滇王!”
这道命令正中普米大长老的下怀,他立即应了下来,而后带着随从便往敌方阵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