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站定在下方,看着坐在上方的人,等候发令。
阳澈扶白堇年坐下,此时在室外,不比室内暖和,现在虽是二月初,但积雪刚化,空气中都夹带着湿冷的气息,若稍不注意,定还是要感冒。于是让旁边早已等着的送上一物拿过塞到了白堇年手心,白堇年低头——是手炉。
徐光华偏头看了一眼,啧啧两声,“我的呢?”
阳澈侧头看了一眼徐光华,“叫阿妍姐给你备去。”
徐光华才低头喝过热水,“你阿妍姐身子重 ,哪有让她给我备手炉的理儿,该是我好好侍奉她。”
薛贵咳了两声,看向沈清,道,“沈医师,看看,这场上就你我,青鸟还有奇军师没对象,听这些话,你们膈应不?”
闻言青鸟噗嗤笑出了声,还不及说话,沈清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转头对着薛贵笑吟吟道,“薛将军英气魁梧会有的。”
奇明轩也咳了一声,“我不着急。”
薛贵笑得合不拢嘴,抱拳在前,一副有福同享的样子,“我看沈医师仪表堂堂,要是看上了枳城哪家姑娘随时跟我薛贵说上一说 ,我薛贵就算再忙,也得去替你下聘礼。”然后又看向奇明轩,“奇军师也二十出头了,该把婚事提上日程了!哈哈哈哈!”
奇明轩看着旁侧笑得颤抖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薛将军啊薛将军,这在场的除了你我没对象,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
青鸟看向薛贵,欣喜道,“哦?薛将军准备替我们家沈医师出多少聘礼钱?”
薛贵想了想,“对方要是让沈医师喜欢的不得了的,再贵我也可以帮着一同出了!”
诶哟,阔气!
青鸟看向白堇年,“公子,你可替我们做主,薛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得有个人证。”
白堇年微笑着点点头,也不点破,阳澈给白堇年掖好了大氅随即背过他们,走到台前,看着下面穿戴整齐,排列规整的军队。
薛贵眯了眯眼,微微侧身靠向徐光华,“城主,这样子看着还行,没两个月前那么咋咋呼呼的了 你看着如何?”
徐光华看着前方下面的人 ,道,“是石子儿还是玉石,看了就知道了。”
阳澈从旁立柱上取下一面黄旗,一臂挥下,只见刚才聚中排列的队伍瞬间分开,没有多余的一步,两千人竟都整齐划一,丝毫错处都没有,每个动作都充满了目的性。
一面白旗挥下,全数卧倒,尽数扑在了水洼中,溅起泥泞沾在了脸上,他们细细看过去没有一人去抹过那脸,完全没在意脸上冰凉的泥点,反而眼光入炬 ,全神贯注地看着台上给出指令的人。
但阳澈高举白旗,并未给出下一步指令,两千人就那么趴在冰凉的水洼里,纹丝不动,徐光华捏紧了手中的杯子,时间流逝,训练场上此刻安静的连林中飞鸟都不敢掠过。
突然,阳澈放下白旗 ,高吼道“器来!”
那群卧倒在水洼中的人随即起身,有条不紊地从旁拎过自己的武器,随着阳澈的红旗挥下,有力地刺向前方,不断地变换方向,力度之大之快,连无形的空气此刻仿佛都被刺了个底穿。
徐光华再也忍不住地起了身,慢慢走到阳澈身边 看着下方训练有素 ,有条不紊 ,堪比王都城禁军的队伍,一时之间竟完全忘了下面的这群人两月前还是所谓的“乌合之众”“暴民流徒”之辈。
这些战士最初被徐家军,百姓嘲笑为一群乌合之众,但经历过阳澈高超的练兵手段,残酷的训练和严明的军纪约束,这些“暴民流徒”就脱胎换骨,成为闻所未闻的最强战队。
薛贵也站在了旁边,张了嘴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
这虽只有两千人,可发出的声势让人胆颤,竟有千军万马之感!
这不是普通的军队,更像是,职业化战队!两个月的时间打造出如此令人咋舌的战队,阳公子,是个将才!天赐的将才!
随着红旗插回原位,底下的两千人整齐地收回向前刺去的长矛,重重地插在地面上,无一偏离,直直地刺向天空位置。随后抱拳在前,整齐划一道 ,“训练完毕,请城主验收!”
台上坐着的人全部起了身来,慢慢走到台前,望着下面的两千人,没有一个不为之声势感到震惊的。
徐光华愣了片刻 ,才看向阳澈,道,“你怎么做到的?”
这句话也是薛贵想问的,于是同样透去探索欲知的目光。
结果阳澈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徐城主,鉴话吧,底下的两千人等着您一句话来决定去留呢。”
徐光华才把目光放向那两千人,看向阳澈,“此战队可有想好名号?”
阳澈侧头看向白堇年,“阿年,你取个名号。”
白堇年道,“坚如磐石不动摇,固若金汤心不慌。铜墙铁壁牢不破,坚不可摧旌旗张。‘铁军’二字如何?”
阳澈点头,徐光华对着下方的人高声道,“从今以后,铁军就是徐家军的一部分!”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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