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药连忙站住,凝神静听。
荀勖咂了咂嘴。“前线刚传来消息,打探消息的斥候在山谷里看到了两具匈奴人的尸体,其中一人,很像是刘猛的弟弟诰升爱。是否属实,还有待确定。”
呼延药眉头轻皱,随即点了点头。“多谢荀君,我知道了。”说完便退了下去。
屋时只剩下荀勖和钟会两人。
钟会眨眨眼睛,轻声说道:“曹羲杀了诰升爱?”
荀勖笑而不答,反问道:“你觉得诰升爱活着好,还是死了好?”
钟会拈了一颗盐豆,扔进嘴里。“都一样。”
“此话怎讲?”荀勖拿起浸在热水中的酒瓶,先给钟会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吸了吸鼻子,笑道:“还是阿舅这儿的酒好。”
钟会翻了个白眼,抬手轻拍荀勖的额头。“竖子,少跟我来这一套,回头带两瓶走就是了。”他咂了咂嘴,又道:“如果在晋阳城里,好酒喝不完。现在嘛,喝一瓶少一瓶。”
“谢过阿舅,不过我这次就不拿了,留给你招待贵客。阿舅,说说你对诰升爱的看法。”
“有什么好说的。正如陛下所说,鲜卑人和四百年前的匈奴人一样,还是仰仗骑射,上马为兵,下马为民,利则呼啸而来,不利则一哄而散。”
钟会喝了一口酒。“我大魏却与四百年前的秦卒汉将大不一样。如今我们有更好的兵器,有更多的士卒,有更善战的将领,只要中原一统,鲜卑人绝不是对手。要么像南匈奴一样俯首称臣,要么像北匈奴一样远走西域。有没有诰升爱,没什么不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荀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要论大势,还是天子看得最清楚。我真想知道,他这十年在宫里究竟读了哪些书。”
钟会笑笑。“这是天赋,非后天可为,就算读再多的书也没用。”
荀勖点点头。“两代先帝早夭后,有这样的英主,更是大魏的天命。”
“是啊,国有明君英主,家有忠臣孝子,某种意义上都是天意。”钟会感慨道:“但有了人才,能否尽其用,也要靠人谋。当初先帝养天子于宫中,多少人不解甚至非议?大魏有今天,是当年先帝坚持所致。将来为先帝修纪时,不可不大书特书。”
荀勖瞅了钟会一眼,嘴角微挑。“要大书特书的,又岂是先帝的帝纪。你钟氏家传中,也要为太傅正名才行。如果可以的话,还要为蒋太师费些笔墨,酬其知人。”
钟会哑然失笑,咯嘣一声咬碎一颗盐豆。“我那兄长答应吗?”
“既然来了行在,就不由他不答应了。”
钟会沉吟不语,舌头在嘴里搅了两下。“话虽如此,体面还是要留的。毕竟是兄弟,真要闹得面红耳赤,将来到了九泉之下,不好交待。”
荀勖表示赞同。“所以我提了个建议,不分家,另立一堂,如晋阳王氏故事。”
钟会眼神闪烁,半晌才道:“天子能答应吗?”
“天子如太祖,不是好虚名的人。只要你钟氏事实上分了家,他不会在乎你们是否保留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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