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眼泪就不自觉地从林霜降眼睛里止不住的往下落。
“明明是婚书,却也是个放妻书。”她哭着,视线无法离开那张纸,“当年干嘛写这么煽情的东西嘛……”
肖珩将她拥入怀中,哄着帮她擦眼泪:“是放妻书,还值得你把这张纸偷偷塞进了后陵?”
林霜降嘟囔道:“那也是我的东西……我能把它拿走吗?”
“嗯?”肖珩一笑,“拿走可真的是要坐牢了哦。”
“烦人。”林霜降瞪他一眼,却还是恋恋不舍的回看那张被封在玻璃里的婚书。最后,她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这才被肖珩拽着离开了展区。
本想着赶紧在被发现或者被监控拍到之前离开,林霜降因为之前来过,便拉着肖珩往各种角落边躲边走。然而,就在他们打算绕过第二展区从安全出口开溜时,林霜降的脸上忽然落了一滴液体。
“这地方怎么还漏水?”林霜降用手一抹脸,可液体却是热的,脸上也沾上了些许粘稠。
心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知道这一定不是水。
“肖、肖珩……”她转脸去拽肖珩袖子,“我脸上,我脸上有什么?”
肖珩没有立刻回答,他把林霜降按进自己怀里,向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了一眼,才道:“……是血。”
“谁、谁的血?”林霜降声音发抖,“我不痛啊,难道……是你?你身上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伤,你快说啊!”
肖珩见她担忧,只能先安抚她:“不是我,我身上……没有你不知道的伤了。”他指了指他们原先站的位置的上方,面色沉凝,“是这个人……这具尸体的血。”
林霜降想抬头,但她脑袋还被肖珩按着,于是发泄地在肖珩身上把血都擦干净了,闷闷地催促道:“你快放开我,我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或许是习惯了神神鬼鬼的事情,她心里竟没多少害怕,情绪也还算稳定,一心想知道情况如何。
肖珩见她坚持,也只好松手,没想到林霜降刚转身仰望,见到了尸体的全貌的那一刻还是惊慌失措地后退,原本刚从他怀里出来,现下又摔回他臂弯里去了。
“怎么退这么急?”肖珩见惯了众鬼千奇百怪的死态,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林霜降是因为尸体的死状而受惊。
“他,他怎么……”林霜降伸手颤颤巍巍指着吊在空中的尸体,说着说着就闭了嘴,不仅是惊恐,还是不忍。
因为博物馆内光芒微弱,林霜降能看出尸体遍身伤痕,但是只能看清距她较近的尸体垂下的双足上遍布的凌迟般的刀痕。她看见无数伤口同时渗出一点一点的血来,血珠滚落,最后汇聚在脚尖,然后滴落,落在地上,发出一点轻微的水声。
“这人,还有救吗?”林霜降吓得不轻,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轻声问肖珩。
肖珩摇头:“走吧,他的魂魄离体,已经没救了。况且,这人刚死不久,凶手必定没有走远,此地不宜久留。”
林霜降没想到自己偷跑进博物馆里,找到了从后陵被挖出的池朔写给自己的婚书,却也看到了午夜惊悚一幕——一具被吊死的尸体,正悬挂在博物馆房梁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