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凤赫咳的脸色发白。
正满肚子怨气顶嘴的凤伊见此，连忙伸手拍着哥哥的后背，“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哥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凤伊。”
“父亲已经死了，在这世上，除了我，你跟二叔他们的关系最为亲近。”凤赫垂眸低声，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婶娘是什么性子？
但凤家落到现在的地位，互相之间在不扶持着，早晚连一丝血脉都留不下。
凤赫这些年愿意照顾二房的孩子，也是希望那些孩子都念着他的好，若他以后出个什么事，以后也能有人照顾凤伊一二。
他说的苦口婆心。
周始安闻言看着凤赫，这还真是一个好男儿。
“江小姐。”他启唇，目光落在江南歌脸上，“你不是说天色要暖起来了，肃州这边的土地要重新分下去给肃州的平民吗？我看他正适合做此事。”
“他……”江南歌顿了下。
虽然不想承认，但凤赫确实是个有潜力的样子，对事情看的透彻。
她看着才醒来的凤赫，点点头，“可以，分田的事情你可以交给他负责，从今年开始，肃州的男子可以一人五亩地，女子三亩，但到了三岁才能给登记分地。”
“这是？”周始安拧眉，到了三岁才可以？
对底层平民来说，每个孩子都是负担，若不是一出生就有田地，怕是不好。
江南歌跟周始安对上目光。
她面色平淡的看着周始安，“周大人好好想想，若不是三岁才分地，那些人就不生孩子了吗？对平民来说，多子多福，家里人多了，做事才有底气。”
周始安沉默，这话确实没错。
而周始安虽说出身周家旁支，却也不是一穷二白长大的人，他能理解江南歌分地的好，却仍旧有些奇怪江南歌为什么定个三岁的要求。
一旁凤赫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凤赫抿唇。
他沉默几秒，看周始安迟迟猜不到江南歌的用意，低声道，“江小姐可是要保住那些不被家里喜欢的女子一命？”
江南歌笑起来。
“什么？”周始安拧着眉，他诧异的看着凤赫。
凤赫叹了一声。
他以前也不知道乡间是什么样子，但凤家出事这些年凤赫吃了苦，也知道了对于平民来说，儿子是传宗接代，能顶门立户的存在。
在乡间谁家生了儿子出门都有底气，是荣耀，若只有女儿，只会被骂赔钱货。
“很多人只想要儿子，因此若生下的是女儿，为了避免给她吃穿，多养个孩子，会把孩子直接溺死。”凤赫抿唇低声，嗓音低沉。
若三岁才能登记，养了孩子三年，一般也不会在狠下心杀掉孩子。
凤赫把事解释的清楚。
周始安这才反应过来里面的事，事实上这种努力拼命也要生儿子的事不光是平民会做，高门大户也会如此，唯一不同就是高门大户有钱有人，不介意养女儿。
他叹息出声。
马车内一时陷入无声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