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礼看着她的笑,只觉得心口发疼。
很想把人抱进怀里,告诉她,没事了。
可他现在,好像也没资格这么做。
他擅自找人查她的过去,又设计林城杀人入狱。
老实说,她现在没有对他这种内心阴暗的人避之不及,已经很好了。
要是换个人,知道他害自己亲生父亲入狱,怕是有多远跑多远。
哪里还敢出来跟他见面吃饭。
良久,他垂下眸子,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
各种意义上的,对不起。
“干嘛总说对不起啊。”时羽脑袋晕晕的抬手杵着桌子,撑着脑袋看他。
“是我对不起你才对。”
她另一只手,忍不住伸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傅司礼错愕的看过去:“你…不怪我吗?”
“不怪你。”她笑着收回手,顺势拿回了刚才被抢走的酒杯。
趁着傅司礼愣神,仰头又喝了一口。
“但是我很生气。”她咽下酒。
摆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瞪过去。
正当傅司礼心惊胆战时,她又接着道:“你怎么能做那么危险的事啊?”
“那两个人渣,不值得你冒险。”
“我更不值得。”她苦笑了一下。
傅司礼眼帘微动,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最终,什么也没说。
默默的给时羽又倒了点酒。
时羽好笑的挑眉:“不是不让我喝吗?”
“我现在改主意了。”他无奈的笑笑:“心情好比较重要。”
“我陪你喝。”
时羽最后是被傅司礼背出来的。
本来他是打横抱着,可时羽老是往他颈窝蹭。
他只撑到出了餐厅大门,就忍受不了这种折磨,换成背的。
时羽一个平时不怎么沾酒的人,今天虽然喝得没有傅司礼多,但也算是她的上限了。
可想而知,人已经醉得有点意识模糊了。
但她脑子里还记得提醒傅司礼:“不去长山区……”
“妈妈看到我这样…会担心的…”
“好,我送你去酒店。”傅司礼温声应着,把人送上他宾利车的后座。
等两人系好安全带,才吩咐司机:“去亚湾。”
路上,傅司礼问时羽有没有带身份证,想提前给她定房间。
可时羽迷迷糊糊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他不敢擅自翻看她的包,所以和纣宴要了他在亚湾专用的总统套房密码。
到了亚湾停车场,他背着时羽直接进了纣宴的总套专梯。
时羽双手勾着傅司礼的脖颈,软绵绵的推了一下他的肩。
想从他背上下来:“傅司礼,放我下来。”
“快到房间了,乖一点。”傅司礼柔声哄着她。
他还以为时羽是不喜欢被他背着走。
谁知她下一秒就口齿不清的在他耳畔说:“我很胖的,你背着我走…会累…”
“你的手还没好呢。”
她的呼吸扫过他耳畔的头发,有点痒。
听着她软软糯糯的嗓音,傅司礼笑出声来。
“不胖,我们小羽很轻。”
他半开玩笑道:“要不是怕你不舒服,我单手就能抱着你走。”
时羽迷迷糊糊的嗤笑一声。
“我不信。”
傅司礼眼里不自觉的染上宠溺的笑:“到了房间,我给你演示一下。”
“哈哈哈好的呀!”时羽靠着他肩头笑起来。
胸腔的震动,从傅司礼后背传达过去,他唇边的笑,更浓了几分。
“不过…”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你的手…以后会不会留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