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人一炉沉默了片刻，那污浊的气体才从牧言的手臂关节位置上脱离，缩回金色的识海浪花之中，在下一个浪花掀起覆盖之后，消失不见，识海也随之归为平静。
牧言吐了一口气，转头看着面前这个娇弱不堪的造化道种，眼神微动，站了起来，跺了跺脚。道种之下的海面出现一个漩涡，道种沉入其中不见。
下一刻，牧言的意识就从自己的识海之中离开，眼前的场景变化，等到清晰的时候，便看到了院子之中一地的墨迹。
在夕阳的照射之下，看起来有种诡异的质感。
“公子，老爷呼你去用晚膳。”
“知晓了，领我去吧。”
牧言回应了事房外下人的声音，等他话说完的时候，便已经来到了门口，跟在下人的身后离开了事房。
……
“今晚不眠？何种功须得在夜中教导？”
饭桌之上，牧言放下碗筷，好奇地问道。而文丹也是放下了自己的碗筷，凝视了一下牧言的眼睛沉声说道：“人心。”
“……学生知晓了，任凭老师吩咐。”
“无须多事，应做何事便做何事，若及休时，便卧榻闭目，但切记，不要睡去。”
“是。”
……
用完晚饭之后，牧言便回到了事房，提笔一挥，已经渗入泥土之中的墨水被无形的力量卷起，收纳到自己面前那个一尺来高的墨瓶之中。
墨瓶乃是玻璃制成，瓶身上铭刻着数百个小巧的符文，小巧的符文散发着白光，从外表上看不出与寻常的画道墨瓶有何等区别。
但是刚刚收纳进去的墨水却并没有在这个一尺高的墨瓶之中掀起任何风浪，瓶子中墨水并未有所增长，也并未有所下降，仿佛那些墨水凭空消失的一般。
牧言跪坐在一个蒲团之上，凝视着眼前这个玻璃墨瓶，瞳孔涣散，再次陷入了发怔的状态，实际上则是下线去吃晚饭了。
时间来到戌时末刻，天空已经完全漆黑了下来，连那点浅浅深蓝色都已经看不到了。
牧言熄灭了事房中的石煤盏，离开了事房，回到了自己的卧房，褪去衣裳，躺倒了床上，下人已经在他回来之前便点起了冰盒，此时房间里的温度极为舒适。
也就在他躺下后不久，南房庭院之中出现了许多与周围阴影融为一体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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