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糊涂……”初月的眼底有暗流涌动,她在闻人府的这半生之中,不就是身体力行的在践行着一句话吗。
难得糊涂。
从前她选择糊涂,是为了自保。如今她选择糊涂,是为了……
大约是为不辜负他们吧。
她扬起头,拿过她手里的狗尾草,笑得释然:“皎皎,我还想和你喝酒。”
酒蒙子闻言,一扫低沉情绪,拽上她就往凭阑馆走,在她们走后,知了声好像更大了,几只丹鸟从层层叠叠的枝叶里探出脑袋来,脾气最爆的那个终于忍不住,头一歪,迅速把那只叫得最欢的小知了给吃了。
“叫叫叫,烦死了!”
它发泄完,又啐出了那知了残缺的躯体:“呸!真难吃!”
为首的丹鸟终于听不下去,转头凿了它一下:“闭嘴,小心让凡人听见,给主上添麻烦。”
那脾气大的丹鸟登时就偃旗息鼓,耷拉着尾羽跳到了一旁,不再吱声。倒是旁边一直乖巧的那个,看着情况不对,跳到了老丹鸟身边,开口解围:
“族长,您说,主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们啊?”
族长深看了它一眼,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再等等吧。”
凭阑馆
去而复返的两位没再回楼上的雅阁,而是坐在了一楼水榭中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山茶开在水榭边上,层层叠叠地爬满了一个幕架,成为一处天然的座屏,为她们挡去了许多视线。
初月难得起了借酒浇愁的意思,谢皎皎自然要满足她,是以,她也不拿什么果酒来当噱头哄她,直接要了几坛齐云醉,初月以为还是先前那种酒,没设防,直接大口干了一杯,被辣的险些跌到地上,红着脸咳了好久。
“阿灯,你没事儿吧!”谢皎皎慌了神,赶紧放下酒盏去找漱嘴的水,她人还没离开座位,一壶温水就递到了她跟前。
谢皎皎愣了愣,顺着手看上去,是位冰肌玉骨的佳人,来不及细看,她道了声谢,接过银壶到了一杯温水递到初月嘴边。
初月那边拿水止着酒辣气,这厢,谢皎皎后知后觉地记起了那张脸,又回看向雪中送炭的佳人。
佳人没走,正靠在山茶座屏上,一双丹凤眼眼尾泛红,微微上扬,顾盼间尽是风情。
谢皎皎认出了她,是方才看热闹时看见的那个,夹在那两个男人之间,拿着一支长柄烟壶的慵懒女子。
仔细闻,她身上还带着些许烟草味,谢皎皎鼻子微动,又嗅了嗅,在那烟草味之下,还隐藏着更深的味道。
“闻什么呢?琼华元君。”
女人轻摇小扇,动作间胸前的两团白玉跟着起着波澜,哪怕是身为女子的谢皎皎,也不自觉地会往她胸前瞧。
当然,也只是那么一瞬。
她终于辨清了她身上的味道,眸子一黯,沉声开口:“你是…青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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