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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慢点!”
“我的斗笠——”
“迟奚祉,你听没听见?走慢点。”
元知酌一路是被扯着走的,迟奚祉的步子很大,她有些跟不上,而且他抓她手腕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原本她是想要挣扎一下的,但是触到迟奚祉那略带不善和冷意的侧眸时,她又识眼力地选择了闭嘴。
他什么意思吗?
迟奚祉强硬地把她塞进马车里,两个面对面地坐着。
显然,迟奚祉有些生气,怕说不出的难听,索性就不说话了。
白忙活了一趟,元知酌心里也憋着气,转了转被扯得生疼的手腕,她缩在马车的角落里阖目休息,没想到竟累的睡了过去。
她是被迟奚祉生生掐醒的。
他捏着她的脸也不说话,看到她睁开眼醒了后,他松手,半是推搡半是搂抱地将她带了下去。
元知酌真的很想骂他是不是有病,但又是自己理亏在先,便也只能冷脸对他。
进了宫、过了长廊,迟奚祉骤地停了下来,他遣散了后面跟着的众人,低下头似笑非笑地低睨着她,带了点不怀好意的期待。
嗓音像是阴冷的蛇信子舔在人的脸上,让人只能怔在原地不敢动,“在朕松开你之前,你还有时间编一个理由给朕。”
元知酌心底慌了一瞬,眨了眨眼错开他审视般的打量。
进了殿门,迟奚祉箍着她肩膀的手将她往里一推。
元知酌往前趔趄了一步,还未站稳,接着就听到殿门落锁的声响传来。
不禁踉跄了几步,元知酌弱不禁风地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她依旧一言不发,像个榆木脑袋。
厚重的鹤氅落在地上,迟奚祉内里穿着一件月牙白的长袍,洇湿开的痕迹斑斑点点,他走过去,卷起袖口拨了拨她的头,薄唇上下一碰,“脱。”
周遭的空气诡异地陷入了沉寂。
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的背影,见她不动,迟奚祉皱了皱眉,掰着她的身子将人转过来,下一瞬,豆大的泪珠溅落在他的手背上。
元知酌哭了。
毫无征兆的,她哭了。
挑起她的下颌,生了薄茧的指腹不太怜惜地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痕,迟奚祉实在觉得好笑,“朕还未问罪,你哭什么?”
元知酌轻拧的眉梢似青山叠峦,低颤的睫翼藏起了锋芒,泻出一丝易脆来,眼尾的灼红像是药引子,一时勾得人没有了怒意。
“从怀疑开始的那刻,陛下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我的罪名还重要么?”元知酌鼻尖耸动,没忍住偏头咳嗽了两声,看着我见犹怜的。
多么惹人怜爱呀,她砸吧两颗小珍珠,他嘴里就说不出偏颇的话了。
啧,明知道她是装的,可还是——心软了。
“没出息。”迟奚祉说的很轻也很快,不知道是在嘲弄元知酌还是自己。
没法跟她再探讨这个话题,迟奚祉眸色沉降,直截了当地伸手剥开她的衣领。
元知酌瞳仁发大,下一瞬温热的小手覆上来,似乎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