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平时的积累，以及考前一周熬夜背书查缺补漏，虽然最终分数不算太高，但殷岚好歹是全科过关了，不必跟贺子杰似的，寒假还没开始就已经预定了补考。
闲不住的殷岚按照过往习惯找了个假期兼职，是不需要跟人有太多交流的超市理货员工作。这让本来期待他放假后能带自己出门旅游的百岁深感痛心，连龟壳的光泽都黯淡了许多，于是殷岚只得答应过两天去大伯家吃饭时把它带上。
说到聚餐，这也是一个让殷岚苦恼的问题。
魏敬阳作为魏天予的长子，尽管没有继承魏天予的遗产，却依旧有一种“长子要承担更多家族责任”的传统想法。因而就算平时畏惧泉河公寓里他看不到的那些怪东西，很少登门，但却三不五时就会叫殷岚去他家坐坐，担心他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
对此，殷岚也不好每次都婉拒，所以一般三四次里面会去一次。
他这回到魏敬阳家时，发现那位曾经想要做道士的三姑魏敬蕙也在。人过中年而风韵犹存的女人对殷岚点点头就算打了招呼，倒是对他从背包里掏出来放到魏敬阳家阳台上的小草龟颇感兴趣，用夹着烟的手随意点了点道：“这家伙，是爸以前养的那只龟吗？我看着像。”
“呃，应该是的，我在公寓里面捡到就养起来了。”眼角余光瞥见小草龟似乎要咬大伯的一盆花，殷岚赶紧警告：“百岁，不许搞破坏！”
这话一出口，魏敬蕙看殷岚的眼神就有些变了。她问：“有人给你说过这只龟的名字？”随后也不等殷岚编出个理由来，她就摆摆手表示算了，不用回答了。
殷岚松了口气。
但很快，魏敬蕙又说：“我记得爸还在公寓里面养过一只白鹭，你见过吗？他也给那只鸟取了名字，叫云什么的……”
“在的，他成天赖在门厅里。”
闻言，一直表情比较严肃的魏敬蕙露出一抹怀念的笑容：“是吗？我小时候它也常常蹲门厅的吊灯上面，当时妈还反复让我们查它的品种是不是国家保护动物，担心爸哪天就被铐走了……说起来，中白鹭的寿命是多少年来着？”
这问题殷岚就不敢回答了，毕竟云淞存在的时间显然远远超出了鹭科的正常寿命。
用餐时，话题不可避免的发展到除夕家宴上。魏敬阳的意思是今年既然父亲已经不在了，那就不到泉河公寓过了，大家提前一两天来自己家团聚。
殷岚只得道：“大伯，我跟人有约了，除夕前几天都要去镜园。”
喀。
魏敬阳对“镜园”二字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魏敬蕙手中的筷子一顿，微皱起眉看向殷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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