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做了什么?"苏半夏摸出祖父留下的银针,指尖因愤怒而微微发抖。她注意到张小帅颈侧浮现的蛛网般的青纹——正是夜枭组织秘制的"蚀骨散"毒发征兆,这种慢性毒药会顺着血脉侵蚀五脏,唯有天山雪莲可解。
头牌女子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的双鱼刺青:"还记得二十年前苏文远苏大人是怎么死的吗?"她掏出个描金小瓶,倒出几粒暗红药丸,"当年他也是闻了这'归魂香',在解剖台上七窍流血而亡。"
记忆如利刃割开伤口。苏半夏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半块玉佩,上面同样刻着双鱼纹。此刻她望着昏迷的张小帅,突然明白为何夜枭组织这次会如此大费周章——他们要的不仅是灭口,更是要摧毁她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人。
"解药交出来。"苏半夏甩出银针,针尖精准钉入女子肩头穴位。然而对方只是发出刺耳的笑声:"天真!解药在宁王山庄的炼丹房,你以为进得去?"她突然咬破口中的毒囊,黑血顺着嘴角流下,"告诉宁王...计划...照旧..."
破庙外传来马蹄声,数十个黑衣人举着火把将建筑团团围住。苏半夏将张小帅背起,他滚烫的体温透过布料灼烧着她的皮肤。冲出重围时,她的旗袍下摆已被鲜血浸透,腕间银镯在打斗中撞出裂痕,却依然倔强地发出清响。
三日后,苏家瓷坊。张小帅在昏迷中呓语,额角的冷汗浸湿了枕巾。苏半夏守在床边,手中捧着祖父的《毒理全鉴》,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张字条:双鱼现,雪莲隐,九曲回廊藏天机。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雪景,突然想起宁王山庄后山那片终年不化的冰川。
"我不会让你死。"她将冰凉的帕子覆在他额上,指尖轻轻擦过他因高热而泛红的脸颊。记忆闪回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他在墙头与她争执时较真的眼神,在义庄为她挡下暗器的背影,还有说要请她吃小笼包时耳尖泛起的红晕。
深夜,宁王山庄笼罩在白雾中。苏半夏换上夜行衣,怀中揣着从父亲遗物里找到的双鱼玉佩残片。当她将玉佩嵌入后山冰壁的凹槽时,整座山体发出轰鸣,露出通往地下的阶梯。炼丹房内弥漫着刺鼻的汞蒸气,中央的青铜丹炉上,双鱼纹在幽蓝火焰中若隐若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愧是苏文远的孙女。"宁王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手持双鱼玉佩,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阴冷,"二十年前,你祖父就是在这里发现了'鱼跃龙门'计划——用活人炼制长生丹,掌控整个朝廷。"他举起玉瓶,"解药就在这里,不过..."
苏半夏的银针已经出鞘:"把解药给我。"
"给你也没用。"宁王冷笑,"蚀骨散需要用活人心头血做药引才能彻底解毒。你以为夜枭组织为什么要选青楼女子?她们既是药引,也是最好的替罪羊。"他突然按下机关,炼丹房的地面开始龟裂,"和你祖父一样,葬在这里吧!"
千钧一发之际,爆炸声从山庄外传来。张小帅带着特警破墙而入,警服染血却眼神如鹰:"宁王,你的人已经被包围了。"他冲向苏半夏的瞬间,炼丹房顶部开始坍塌,青铜丹炉倾倒,滚烫的毒汁四处飞溅。
"小心!"苏半夏将张小帅推开,自己却被毒汁溅中手臂。剧痛袭来时,她看到张小帅红了眼眶,用警棍砸碎玉瓶,将解药强行灌进她口中。在失去意识前,她听到他沙哑的声音:"我说过要请你吃小笼包,不许食言..."
三个月后,老城区春暖花开。苏家瓷坊的直播间里,苏半夏正在展示金缮修复技艺,裂纹处的金丝宛如新生。评论区突然弹出一条匿名打赏,夜枭形状的特效礼物里藏着张小帅手写的弹幕:"苏老板,伤口还疼吗?西街新开了家小笼包店。"
她抬头望向窗外,张小帅倚着雕花门框,晃着两笼热气腾腾的蟹黄小笼包。晨光为他的警徽镀上金边,也照亮了他手腕上与她同款的银镯——那是用修复瓷瓶的金缮工艺重新打造的,裂痕处缠绕的金丝,恰似他们在迷雾中纠缠生长的羁绊。而远处的宁王山庄已成废墟,唯有山巅的雪莲,依然在春风中绽放。
暗室沉香
再睁眼时,张小帅发现自己躺在苏半夏的闺房。绣着墨竹的帐幔随风轻晃,床头的铜炉飘出安神香的气息。苏半夏正背对着他捣药,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裹着纱布,显然为了救他受了伤。
"醒了?"她没有回头,捣药的杵臼声却顿了顿,"先别动,毒虽然解了,但经脉还得调理七日。"
张小帅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绵软无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翠香楼头牌的毒香、破庙外的黑衣人、还有苏半夏背着他冲出重围时急促的喘息声。他的目光落在她发间歪斜的银簪,那是祖父传给她的遗物,此刻却沾着斑驳的血迹。
"对不起。"他低声说,"又让你冒险了。"
苏半夏终于转过身,手中的药碗还冒着热气。她眼下乌青明显,显然是彻夜未眠:"张侦探这是说的哪里话?要不是你及时赶来,我现在恐怕也和那夜枭的人一样,成了一具尸体。"
她走到床边,舀起一勺药汁:"来,把这个喝了。这是用天山雪莲配的解药,能彻底清除你体内的余毒。"
张小帅望着她苍白的脸,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的伤..."
"小伤。"她别过脸,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烛光摇曳中,她这才发现他眼底的血丝和憔悴,心中突然一软,"真的没事,倒是你,再不喝药,药效就过了。"
张小帅这才松开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流下,却比不上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他想起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苏半夏焦急的眼神,还有她不顾一切冲向自己的身影。
"为什么要救我?"他突然问。
苏半夏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张侦探这是说的什么胡话?我们是搭档,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她转身整理药箱,背对着他的声音却低了下去,"而且...我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因为夜枭组织而离开我了。"
张小帅心中一颤。他想起卷宗里苏文远的死亡记录,想起苏半夏父亲临终前的惨状。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子,这些年到底背负了多少?
接下来的日子,苏半夏每日为他煎药、换药。两人的话不多,却在这沉默中渐渐生出一种微妙的默契。张小帅会在她疲惫时默默为她泡一杯浓茶,苏半夏则会在他疼得皱眉时,轻轻握住他的手。
一日深夜,张小帅被一阵啜泣声惊醒。他强撑着起身,透过帐幔的缝隙,看见苏半夏蜷缩在窗边,手中紧紧攥着半块双鱼玉佩。月光洒在她身上,映得她的眼泪格外晶莹。
"半夏..."他轻声唤道。
苏半夏慌忙擦干眼泪,转身时强装镇定:"吵醒你了?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张小帅挣扎着下床,走到她身边。窗外的月光如水,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你祖父和父亲的事,我都查过。他们都是英雄。"
苏半夏苦笑:"英雄?可他们都死在了夜枭组织手里。我追查了这么多年,却连幕后真凶都没找到。"她握紧玉佩,"有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也会像他们一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张小帅突然将她搂入怀中:"不会的。这次换我保护你。"他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微微颤抖,"我们一起把夜枭组织连根拔起,为他们报仇。"
苏半夏僵了一瞬,随即靠在他肩上,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这一刻,所有的坚强与防备都化作了绕指柔。
七日后,张小帅的伤势终于痊愈。两人站在苏家瓷坊的屋顶,望着老城区的万家灯火。寒风掠过,苏半夏的发丝被吹起,张小帅下意识地将她往自己身边拢了拢。
"下一步怎么办?"苏半夏问。
"宁王虽然死了,但夜枭组织不会这么轻易覆灭。"张小帅掏出从宁王书房找到的密信,"我们得从这个'鱼跃龙门'计划入手。信里提到,他们在筹备一场更大的阴谋。"
苏半夏点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我祖父的笔记里,也有关于这个计划的记载。或许,我们可以从二十年前的旧案查起。"
张小帅看着她坚定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好。不过在此之前..."他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热气腾腾的蟹黄小笼包,"说好了要请你吃的。"
苏半夏噗嗤一笑,接过小笼包咬了一口:"张侦探倒是记得清楚。"她望着远处的灯火,"等案子结束了,我们去看海吧。听说海边的日出很美。"
张小帅望着她的侧脸,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光:"好,一言为定。"
寒风呼啸而过,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温暖。在这充满迷雾的探案之路上,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愫,那些相互守护的瞬间,都将化作冲破黑暗的力量,引领他们走向真相的彼岸。而苏家瓷坊的沉香,也将继续见证这段在血与火中绽放的爱情。
情丝绕案
醒了?"她头也不回,声音却比往常柔和,"中了西域的'迷魂散',要不是我提前在你身上洒了解药..."她突然顿住,因为张小帅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棂洒进闺房,落在苏半夏苍白的侧脸上。她腕间的银镯泛起温润的光,与张小帅紧扣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混着安神香的气息,在寂静的房间里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你怎么知道我会中迷魂散?"张小帅撑起身子,牵动伤口闷哼一声。他望着苏半夏旗袍开衩处缠着的纱布,那暗红的血迹即便经过清洗,仍隐约可见,"还有你的伤..."
苏半夏别过脸,试图抽回手:"不过是些小伤。至于迷魂散...我祖父的笔记里记载过夜枭组织的惯用伎俩,早有防备罢了。"她的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清冷,可微微发颤的尾音却泄露了心绪。
张小帅却不肯松手,他的目光落在床头的铜炉上,袅袅青烟正从炉盖的镂空处升腾而起。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翠香楼头牌诡异的笑容、破庙外漫天的风雪,还有昏迷前苏半夏不顾一切冲向他的身影。那时她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慌乱。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就因为我们是搭档?"
房间里陷入死寂,唯有铜炉里的香灰偶尔簌簌落下。苏半夏盯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那里还留着昨夜打斗时的擦伤。她想起背着昏迷的张小帅在雪地里狂奔的场景,寒风如刀割在脸上,可怀中的体温却烫得惊人。
"因为..."她喉间发紧,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模样,也是这样浑身是血地倒在她面前,"我不能再看着重要的人在我眼前出事。"她猛地抽回手,转身去拿药碗,"把药喝了,还有余毒未清。"
张小帅望着她僵硬的背影,心口泛起丝丝钝痛。药碗被重重放在桌上,溅出的药汁在木桌上洇出深色痕迹。他端起碗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却比不上心中的酸涩。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都默契地回避着那晚的话题。苏半夏每日清晨准时送来煎好的汤药,换药时手法利落却轻柔;张小帅则强撑着身体研究从宁王处缴获的密信,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到夜枭组织的破绽。
一日深夜,张小帅被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惊醒。他悄悄起身,循着声音走到书房门口。月光透过半掩的门扉洒在地上,勾勒出苏半夏蜷缩在太师椅上的身影。她的手紧紧捂着嘴,肩头剧烈颤抖,另一只手却死死攥着本泛黄的笔记本——正是她祖父的刑侦笔记。
"半夏..."他推门而入。
苏半夏慌忙将笔记本藏在身后,慌乱中打翻了桌上的药碗。瓷碗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她望着满地狼藉,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张侦探不好好养伤,乱跑什么?"
张小帅没有回答,只是蹲下身,一片一片捡起碎瓷。锋利的瓷片割破了他的手指,鲜血滴在青砖上,开出小小的花。苏半夏看着他染血的手,突然红了眼眶。
"当年祖父也是这样,在查出夜枭组织的秘密后,死在解剖台上。"她的声音哽咽,"父亲接着查,也没能逃过厄运。我以为...我以为只要足够小心,就不会连累到身边的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