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渡在一旁凑趣,“呱,女朋友、男朋友!”
廖晋南正好一条小鱼上钩,这店家弄得鱼饵还挺不错,叫他一击即中,不过只是条小猫鱼,不值当郑重其事,便温声问小黑鸟,“渡渡,来吃鱼吗?”
渡渡扑棱棱飞过去,“呱,既然你都这样盛情邀请了,那尝尝也行。”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高致远惊笑道,“这小东西成精了!”
他的友人彭竹翁十分羡慕,“这黑鸦如此神异,比我父亲当年养的鹦哥儿还要聪慧。”
文人墨客多半有喜欢花鸟的脾性,君不见林逋隐居孤山,梅妻鹤子,正是其中痴者。
他父亲养的鹦鹉能言善诗,只是灵活机变却不如这只渡鸦了。
几人说笑着,陆续钓上来些小鱼小虾,都给渡渡吃了。
小黑鸟来者不拒,吃一条鱼还附送一句吉祥话,叫着实叫人解颐大笑。
不多时,小鸟已经吃饱了,他们几人却饥肠辘辘,便放下钓竿,前往烟雨楼觅食。
这烟雨楼即是茶楼,也是饭馆,店伙计每日招徕客人,一双眼睛最是厉害。
虽然廖、金二人改换了装扮,但他们仍旧一眼瞧出这是外地游客,大概是因为两人的身姿作派不同。
店伙殷勤招呼他们进门,“贵客可要二楼雅座,或是三楼包间?”
大堂里有几十张桌子,算是散座,三三两两坐了大半,这是过来消磨时光的,要的茶点菜肴都不贵,可以自自在在的散淡一整日。
一般有点钱钞的客人都是选择楼上。
廖晋南道,“高兄、彭兄,不如随我们一起去楼上包间?”
相逢即是有缘,一起吃餐饭还能聊聊天。
高、彭二人也不是拘泥的,但包间未免太破费,就说,“雅座即可,既可以看风景,也能听到楼下讲笑。”
“贵客真是行家,每日楼里都邀请评弹艺人和说书大师前来献艺,待会儿有一出新出的传奇故事《红粉奇侠》,近日颇受欢迎,诸位不妨听听。”
原来是掌柜的亲来问候,他自称姓赵,穿着蓝色长衫,外罩黑绸马褂,头上戴顶小帽,乃是时下常见的商人打扮。
既然店家和新朋友都这样建议,廖晋南自然从善如流,选了二楼雅座。
赵掌柜却没有立时就走,而是跟着他们上了楼,殷勤奉上温热的白手巾,这才说道,“敝店有位大主顾,预定了一味熊掌,说是要宴客,已经订了四桌席,不料忽然有事,这席撤了,唯独熊掌已经泡发完毕,如今炖煮的正是火候,不知道贵客要品尝一番否?”
这时候的熊掌算是稀罕物,烟雨楼能找来四只也是手段通天,只是客人忽然变卦,导致这名贵的滋补之物砸在了手里,无奈之下,不光给老食客递了口信,也叫店伙尤其注意荷包丰满的客人,所以才亲自来询问他们。
廖晋南看向金财财,她无可无不可,倒是自己很好奇。他还没吃过熊掌,便爽快要了。
高致远和彭竹翁也没有吃过,但都觉得太过破费,本来和第一次见面的朋友吃饭都有些唐突,这下子要人大破钱钞,都挺不好意思。
廖晋南摆摆手,好奇地问,“我听人说,三省的鹿茸、熊掌、哈什蚂,选材烹饪都十分有讲究,两位听说过吗?”
高致远摇头,说话不多的彭竹翁开口,“这我倒是知道一些。”